入口就被惊艳到,皮儿虽薄却一点都没破,劲道弹牙,肉馅咬下去就爆了汁,口口是肉,口口生香,汤鲜肉嫩。
他就一口接一口,一碗馄饨也见了底。
他刚吃完,许沁玉也吃完了,自然而然收过他手中的碗,正想端走,听见便宜夫君突然开口了,“玉娘,可否借我一贯钱?”
许沁玉愣了下,噢噢了两声,“四哥你等着。”说完跑过去从自己木匣子里取了一贯钱递给裴危玄,她也没问他要钱作甚。
她之前那五十两都给了闻氏,闻氏交了落籍费,剩余的九十两都收着在,她这就昨儿赚的差不多三贯钱。
给了钱,许沁玉端着空碗回到后厨。
客栈客堂已经做了不少食客,都是昨天的老顾客,梁义也在。
许沁玉回后厨便开始忙着煮馄饨,不大会儿,整个客栈都弥漫着馄饨的肉香,吸引了更多的食客。
前面客堂里面全是食客的称赞声。
“这馄饨可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
“可不是,小娘子的厨艺也忒好了,到底怎么做的,都是用白面跟肉馅弄的,味儿咋就不一样呢。”
“就是有点贵,也不能日日来吃。”
梁义听得忍不住点头,他食量大,一碗馄饨根本吃不饱,得吃上个七八碗,再给妻女带两份回去,就得二百文钱,他每月俸禄虽好几两银子,但也不是这么个花法,还得存钱给妻女买大宅。
梁义就决定过几日再来吃,这几天肯定是不来了。
周大厨听食客们闲聊,听得心里郁闷,他也想许小娘子一家多在饶州城待些日子,但他知晓,许小娘子好像是从京城贬来的罪臣之家,户籍落在源宝镇,至多在待上个十天,没有饶州城户籍的人,只能在城内待上半月,或者有本户籍地文书证明的才能久待,不然就触犯律法,会挨板子的。
所以再有几日,许小娘子就该回去了。
许小娘子心善,一直教他怎么做菜,他都有点舍不得小娘子,想认她做师父。
许沁玉并没有忙多久,就忙了一个时辰左右,昨儿包的馄饨跟吊的骨汤都用完便收了摊子。
做馄饨省事儿,她打算明日朝食继续做馄饨,只是没等到去集市买明儿用的大骨棒跟食材,她刚回屋准备把赚的铜板数一数,就见裴危玄提着包药材进屋,面色凝重道,“今日就启程回源宝镇,到了源宝镇,早些安置下来。”
大家听他这般说,都愣了下,闻氏过来说,“可玄哥儿你的温病才好些,这般急着赶路身体如何吃得消,我们还能在城内留好几日,你再多养几日身体才好。”她原本还打算请个名医帮着看看儿子体内的毒,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去源宝镇的。
许沁玉也忍不住问了句,“四哥,为何不等几日?”
还能在饶州城待好几日呢,她想多赚点银钱,要不是户籍制,她都想留在饶州城租房做生意得了,城内的生意肯定比镇子上的生意好做,不过城内也有城里的烦恼,做生意肯定比镇子繁琐麻烦,她如今能赚钱,也不过是借着周掌柜的客栈罢了。
裴危玄抬眸望向门外,“要下大雪了,今日不赶回去,明日就要封路。”
他本是打算出去买些药材回来,熬成止血化瘀止痛的药膏给玉娘,走到半路观天象瞧出有场大雪要下,这大雪起码要下上个十天半月,再不出城恐会困在城内。
“四哥,你会观天象吗?”许沁玉惊叹,没想到便宜夫君还有这等本领。
闻氏跟裴嘉宁都怔了下,显然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哥哥有这等本事。
既然要下大雪,大家也只能立刻收拾包袱,打算出城,许沁玉抱着她的木匣子去跟周掌柜和周大厨告辞,顺便把这两日赚的铜板都跟周掌柜换成碎银,周掌柜自然愿意,把银子换给许沁玉后,周掌柜得知他们要去源宝镇就道,“许娘子,你们这就要回了?”
许沁玉没把便宜夫君能观天象的本事透出去,只说自己夫君已经醒了,打算早点去户籍地。
周掌柜点点头,“早点回去安置妥当也好,正好大庆会赶马车,要不让他送你们回源宝镇?也多谢这两日小娘子肯教他做吃食。”
大庆就是周掌柜的儿子,周大庆。
这年头,手艺人的方子都是紧紧攥在自己手中,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何况教厨艺的都是世代传承,根本不乐意教外人,周大厨的厨艺就是周掌柜教的,但他也是半斤八两一般般。
许沁玉自然是乐意的,她心里其实还有点别的打算,源宝镇距离饶州城说远也不算远,是所有村镇距离饶州城最近的,往后她说不定还可以继续跟周掌柜合作的,不过到底怎么合作,还得她回去仔细想想。
周大庆一听,非常乐意,套了马车,送小娘子一家去源宝镇。
饶州城距离源宝镇赶快些,就是半天的路程,许沁玉除了这么点银子,也没其他可以收拾的。
一家人挤在马车里,马车晃晃悠悠朝着源宝镇驶去。
路上时候,许沁玉见便宜夫君手中还提着那包药,忍不住问,“四哥,你抓的什么药?四哥还懂看病吗?”她能闻见药味,药食同源,很多食材既是药材,但大多数药材她没接触过,就算鼻子灵敏也分辨不出都有什么药材。
“懂一些。”裴危玄扫了一眼她的手腕,“你的手腕需要涂药,本是打算借着客栈后厨的炉子熬一些药膏,如今只能等回了源宝镇在帮你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