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许世子教训得是,我儿就是太不争气了,要是有许世子一半,我都不至于这么费心。”
许清河心里暗想,你儿子要像我一样,你恨不得早就吃了他,哪里还能有命站在这里同你说话?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许清河说完,就径自返回到自己的轿子里面了。
过了一会儿,王尚书的轿子终于动了,一点一点向家里移动,而王修延并没有上车,一个人矗立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
“王义常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侯川借着酒劲就要下车去,许清河赶紧拉住了他。
“今天王修延必须得回家,我们不能管他。”
“为什么啊?”侯川不解地问。
“他们家的私事,我们刚才已经横叉一脚了,如果这个时候再去参与就不合适了。”
“那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子在那站着吗?我做不到。”侯川咬紧牙关,愤愤说道。
许清河也明白,侯川这是把自己也带入进去了,同为不受待见的庶子,同样身不由主,只不过侯川的父亲相对王尚书而言比较佛系,没有做出拿自己儿子送礼的事,而侯川看着王修延站在那里孤独无助的样子,瞬间感同身受,就宛如自己站在那里一样,他想救的不是他,而是侯川自己。
“那我们就顺路把他送回去吧。”许清河让马夫将马车停在王修延身侧,他跳下马车与王修延攀谈。
“现在已经进了深秋,晚上天气很凉,还是上我们的马车,早些回家吧。”许清河劝道。
“是啊是啊,你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侯川也跳了下来,一身的酒气飘散在空中。
王修延眼皮抬了抬,好看的眸子终究没有力气看向任何人,他轻轻道:“多谢诸位好意,修延心领了,你们回去吧。”
见王修延依旧没有动作,侯川心急了。
“你这家伙怎么如此不听劝呢?着凉受了风寒,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有什么区别吗?我不得风寒也不见得好过。”
“我知你心里有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许清河继续劝解。
“是啊,多大点事,也值得连性命都不顾了?”侯川也附和。
“呵呵……我现在活着比死了还难熬,我还活着干什么。”王修延好看的睫毛轻轻颤抖,这真是连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唉,这,这……”急得侯川直挠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清河想了想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先回家去,无论是面对跪祠堂还是家法毒打,都挺过去,挺过去,我会让你好起来。”
听到这句话,王修延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将头一点一点抬了起来,他好看的眸子望着许清河,眸中的光彩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你,你说的你能帮我吗?”
“对,我能帮你,但是你必须得听我的。”
“好。”王修延想都不想,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随即,他的眸子又黯了下去,他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真的能帮得了我吗?”
“我要帮你是觉得你可怜,你问我能不能帮得了你,天底下还没有小爷我办不了的事。”许清河自信道。
侯川也说:“就是就是,堂堂一字并肩王的独孙,他若是帮不了你,你还能指望别人帮你吗?”
王修延的眸中虽然还有一丝担忧,但是却多了一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