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诗歌”长达八百字,大意是:你宛若深藏在凛冬雪窟中的红宝石,白雪地里那惊鸿一瞥的血鸽红对雪原之中所有生灵都充满致命的吸引力,而宝石身上的薄霜却又将人拒开千万里
姜淮不知道别人收到这种诗歌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觉得丢脸。
军训这阵日子,除了头顶的烈日外,千万道围观的目光同样让她煎熬。她从小是一个很容易成为焦点的人,理应习惯这份灼热才对。
但时至今日,姜淮面对这种不可控的热情,第一反应仍旧是局促和尴尬。她往往会用更加漠然的表情来掩饰这份厌恶。
除此外,她讨厌群居生活,在寝室住着的这段日子简直让她通体不畅。她几乎确信这世上不存在任何可以和她长时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
好再这一切都在她搬出寝室,搬入公寓的那刻得到了解脱。
两年后。大三。
姜淮顶着烈日去了一趟卢老师朋友的小画廊,前些日子卖了一副画,逼近六位数。她是去要账的,但失败了,她又耷拉着脑袋顶着烈日慢慢走回自己的小公寓,在公寓楼下的超市随手拿了几瓶冰啤酒。
在回家路上她就已经决定今天要学别人借酒浇愁了,即便模样有些滑稽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家,没有第二个人会看到。
姜淮的叛逆比其他人来得更晚一些,自恋地说来她觉得自己稍微高阶一些。
当然此处的高阶不包括上次强吻陌生男人。
然而她几乎没有尝试过,那些最容易被人们贴上叛逆标签的事情,比如:喝酒泡吧等。
原因无他,单纯是不太喜欢。
回到家,钻到空调房里,整个人得到了解救。她脱掉衣服,换上了短裤和吊带,拖鞋也没穿,就在冰凉的地板上走来走去。
她拿了两听啤酒去茶几,扣着拉环轻轻一拉,“砰”的一声,白气一涌而出。
姜淮盘腿坐在地毯上,拿出手机扫了眼自己的社交媒体主页。
这是刚上大学时注册的账号,一开始只当成存档之用,随便发发自己私下乱涂的油画,之后却莫名火了起来。
姜淮少有回复评论,但偶尔会回复一个叫derond的人。
derond是偶然出现的,在一个深夜,姜淮发了那副被姜仁割破的残画,正要秒删,却收到了一条评论。
他说:好看。
姜淮觉得他有意思,点进了他个人主页,什么内容都没有。
而后那人又在评论区出现过几次,几乎都是深夜、凌晨这种阴间时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