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门前,夜老七心痛的捶胸顿足,也不知道是大水冲的还是谁看不惯自己家下得黑手,自家的院墙那可是石头和着泥垒起来的,这会儿竟然倒的只剩下鸡圈,自己家的黑漆木门,那是去年过年前才咬牙跺脚狠下心刷的新漆,这会儿漆也掉了,锁子也坏了,门也掉了半页。
夜老七颤抖着手推开院门,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干活的农具,自家的独轮车也斜躺在泥里,房子上糊的纸全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窗框,院子里能没过脚背的泥,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
“老头子,老头子!你咋了,你可不敢有啥事儿啊!”
实在是心疼啊!夜老七右手捂着心口,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可是自己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家当啊!那屋子里,夜老七都没敢进去看。
不对,得赶紧去看看!
余氏还没扶稳夜老七,就见夜老七跌跌撞撞的闯进鸡圈,差点一头栽倒鸡窝儿里,额……不,还不如栽到鸡窝里好了,夜老七直接钻进了鸡架下面,就着一双手在鸡架下刨了半天。
“老头子,你这是咋的了?赶紧的,麻溜儿跟过去瞅瞅,看看你爹是咋了?莫不是魔怔了?”
余氏冲着大儿媳妇吼道,啥?魔怔了?要真是魔怔了自己才不过去呢!小余氏伸脑袋看了又看,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敢过去。
“你个败兴儿的玩意儿!吃的时候你比谁跑的都快,真要你干点啥,瞅你那样儿!赶紧滚开!”
小余氏被自己婆婆推了个踉跄,可还是不敢吭声,说啥呀?那可是自己亲姑母。
还没等余氏走到跟前儿那,就见自家男人从鸡架下面捧出一个小木匣子,还用自己的衣袖擦掉上面的泥。
“还好还好!幸亏没有被冲走!”
“老头子,这是啥呀?你咋把它当个宝……”
余氏说着,就往前凑,伸出手也想摸摸夜老七怀里的匣子,谁知竟被夜老七一把打开了手。
“嘘……你个死老婆子,喊叫啥!怕谁听不去?进屋说!”
然后,又冲着大门努嘴,示意小余氏关上大门,小余氏回头,看了又看,那大门,还有关上的必要吗?可公爹的话不能不听,硬是拼拼凑凑,把门将将合上。
“哼!有了这些银钱,谁也别想看咱家的笑话!不就是修个房子嘛!改明儿个就去镇上请人,咱也修!”
屋里,夜老七将匣子里的祖辈攒下来的一百多两银子倒在炕上,事实上,夜家真不是没有钱的人家,只是夜家的传统一项是进的多出的少,祖祖辈辈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攒了多少辈人,到了夜老七这一辈才得了这么多银子。
“你个死老头子!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你竟都没有告诉我家里还有这么多存货!”
余氏满眼星星的瞅着夜老七怀里的匣子,合着这么多年自己手里过的银钱那真的就是些“小钱”!合着自己为老夜家生儿育女操持了这么多年,竟还是个外人!
“嚷嚷啥!实话告诉你,要不是这次我打算跟暖暖那个死丫头斗到底,我肯定不会把这些银钱这么早拿出来,别说是你了,连我娘到最后也不知道有这个匣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