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之这张脸其实不是很像会做饭的样子,但是他做饭的动作十分熟练,又不用许执晖插什么手,所以许执晖就有了机会好好站在旁边欣赏他做饭的样子。
家居卫衣的袖子撸上去,箍在手肘上,露出小麦色的劲瘦小臂。许执晖看着上面微微凸起的青筋,舔了舔嘴唇,突然很想上去摸一摸。
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被摸了一把头发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远之趁着煲汤的功夫搂着他的腰贴过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头问道:“在想什么呢?”
许执晖不好意思说,向远之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后腰,“说。”明明是带着一点命令的话,却让他说得格外宠溺。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的手臂很好看,突然想……摸摸。”
向远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想摸就摸呀,人都是你的,有什么不能摸的。”
许执晖傻憨憨地看着他笑,回味着这一句:“人都是你的。”
他用指腹勾勒着血管的走向,觉得形容为好看都有些不足够,用性感来说似乎更合适一点。
向远之一只胳膊被他抓着,用另外一只手掀开锅盖,扑面而来的热气混杂着鸡汤的醇香,许执晖吸了吸鼻子,“你在汤里放了牛奶吗?”
“对,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下次我就不放了。”
“喜欢的。”
事实上,许执晖自己煲鸡汤或者鱼汤的时候也会在里面加一些牛奶,虽然他表面上好像反应不太大,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因为他和向远之这一点相似感到窃喜了。
向远之舀了一勺子汤,低头吹了吹,然后递到了许执晖面前,“尝尝看。”
许执晖低头抿了一口,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喝,肉香和奶香完美融合,“好喝的!非常好喝!”
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向远之笑了一下,“那我以后可以经常给你做。”
许执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以后”是一个很浪漫的词,光是听着就觉得他和向远之还有好远好远的路可以一起走。
红烧排骨,油焖大虾,清炒油麦菜,干煸四季豆加上一锅鸡汤,荤素搭配的四菜一汤端上了桌子,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是上乘。
“快尝尝。”向远之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排骨上面裹着酱汁,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趁着许执晖低头吃肉,向远之又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旁边。
“真的很好吃!”许执晖竖起大拇指,“下次我给你做!我的手艺应该也还不错。”
“那可太好了。”
向远之一直在给他夹菜,许执晖甚至没怎么自己动过手,吃完一顿饭感觉自己都吃出了小肚子,他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撑好撑。”
向远之也伸手揉了揉他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看来我的手艺真的很好。”
许执晖被说的不好意思,抓住他的袖子,主动道:“我来刷碗吧。”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刷碗太合适不过了,许执晖平时和孟骏吃饭也会这样。
向远之也不和他推脱,他虽然没有找一个长期的、固定的伴侣的打算,但是这种情景他也是想过的。
许执晖撸起袖子,他几乎常年穿衬衫,也不怎么出门,晒不到太阳,所以皮肤要比向远之白得多,其实两个人第一次做爱的那天晚上,向远之就发现了,他见过很多皮肤白得透亮的Omega,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执晖这样连关节都是粉色的Beta。
他从身后环住了许执晖的腰,下巴搭在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许执晖的耳朵,然而只是轻轻一下,他就发现怀里的人跟着身子一抖,耳朵尖迅速地红起来,许执晖整个人都麻了,向远之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使坏地又咬了一下,他们上一次的时候一直都是面对面,正面接吻,竟不知道许执晖这一块这么敏感。
“怎么这么敏感啊,哥。”
许执晖在他怀里扭了一下,立马又被抱紧了动不得,向远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从他的耳后一路吻到侧颈。
“别动。”向远之的声音极具磁性,许执晖连心带身子一起软了,向远之说不动他就真的不动了,只是哼唧了两声,求饶一样:“痒……别闹了,还没刷完呢。”
嘴上说着别闹,又控制不住微微后仰配合向远之的动作,痒是真的,舒服也是真的。
向远之把手绕到他身前,把他手里的碗放到流理台上,笑得闷闷的,“哥,你这身子可比这张嘴诚实多了,不用收拾了,我们做点别的。”
许执晖的大脑竟然还能反应过来,这一次不像上次了,他这回知道向远之的“做点别的”是什么意思了,然而他还没能说出什么话,向远之就已经弯腰把他抱起来了。
毕竟是个大男人,许执晖被公主抱简直要羞死了,把头埋在向远之的胸口,只露出快要烧着了的侧脸和通红的耳垂。
陷进柔软大床里的下一秒,他就被熟悉的好闻的,向远之身上的味道环绕了。
思绪混乱,他一边想着“我们要进行第二次了”一边又遗憾自己闻不到向远之的信息素味道,但是一定很好闻,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Beta有什么不好,但是此刻却希望自己可以是个Omega,或者是Alpha也行啊,总之是有信息素并且可以闻到向远之的信息素的。
*
许执晖像是被泡进了水里,抓着向远之的手从不舍得用力,到彻底一点力气都没有,垂下来,虚虚握着向远之的手腕,迷迷糊糊被向远之抱进了浴室,再之后怎么被清理的,怎么被抱回床上的,他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向远之怀里,而不是像上次那样,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另外一个人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不是第一次了,也没有上一次那么累了,但是做过这种事之后,好像总是会比平时更脆弱一点,许执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在他生命的前三十年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产生“委屈”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