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摇头,讷讷地说了句:“原来七七什么都不是……”
“娘娘、”似玉担忧地皱起了眉,小脸皱了起来:“要奴婢唤御医过来吗?”
“不用了,丽妃在哪儿?”七七收敛了神色,站起了身子,抚了抚自己的裙裾:“带我去看看。”
“是、”似玉颔首,便在前面带路。
一路熟悉的宫闱景色,七七不禁晃神,穿过幽深的悠长的回廊,似玉带着七七来到一处极为僻静的宫殿前,然后道:“娘娘,到了。”
七七深深地皱眉,满目疮痍的景色让她有丝怯懦。
忽然,从宫殿中传出了幽怨的曲子,让人闻之心碎。
“似玉,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去看看……”
“是、”似玉垂首便退了下去。
缓缓推开门,一抹白色的娇人身影跃入了七七的眼帘。
只见面前那身着素衣的窈窕女子,姣好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翩跹的水袖迎风飞舞,她在风中起舞,及腰的长发扬起一丝破碎的涟漪,美的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
七七忽然就想起了云若凝曾给她念过的一句诗:期我以踏青,花间倘相遇,果然南陌头,翩若惊鸿度。
七七念的诗不多,却独独记住了这一句。
翩若惊鸿度。
琴声戛然而止,那弹琴的女子忽然站了起来,低头嗫嚅着道:“丽妃娘娘,有人来了。”
丽妃收回了水袖,含了水一般的眼眸盈盈地看向她,带了一丝哀怨,诧异间,却又全身一僵:“你,你是那日的女子……”
七七来到丽妃面前,讷讷地看着她,道:“是、”
丽妃不屑地嗤笑:“你到底是谁?”
七七扯了扯嘴角,很想笑一下,可是她笑不出来。
良久,就在丽妃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七七轻启了唇,道:“慕七七。”
丽妃僵住。
脸色忽然就变得很难看。
水眸难以置信地瞪大,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她:“你……竟然是你……”
七七看着她,缓缓地点头:“是。就是我。”
“呵、连云妃也争不过的人,原来就是你。”丽妃忽然绽开了一抹极其嘲讽的笑容,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泪珠:“我一直好奇于皇上心尖上的人。本以为会绝色倾城,只是没想到,姿色这般平庸。”
七七伸手想拂去她眼角的泪珠,指尖在触碰到她的睫毛之际僵住。
只因丽妃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慕七七,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皇上竟夜夜呼喊你的名字?”
七七低下了头,苦涩道:“也许是我死了他心里不安生。”
丽妃放开了她的手,摇头。
沉默了良久,丽妃才问道:“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七七挣扎许久,才道:“我放你出冷宫。”
丽妃一怔,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你凭什么?”
七七拿出身上的一枚玉佩,在她面前一晃,玉佩上面的腾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这是夏非寒那日条湖之后塞给她的,要她藏着,说日后自然有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皇上连这个都给你……”手指颤抖地厉害。丽妃全身几近瘫软。
“你想要我怎么样?”丽妃稳住了心神,扬起清理绝伦的脸看着她。宫中绝对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既然慕妃让她出了冷宫,自然是有事要求于她。
“只要把你刚才跳的舞教给我。”七七收回了玉佩,轻声说道。
丽妃蹙眉:“方才那舞蹈,若是没有十年功底,绝对练不出来。”
七七抬头,看着她,坚定道:“你只要教我那个转身旋转的动作便可。”
方才那一个转身甩袖,仿佛宣泄了一个女子所有的芳华同柔美,让人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