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他想尽夫妻义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没事。”他从她的身上翻开,躺回自己的床位上,拉起薄被盖上,“我累了,早 点睡吧。”
只要一想起绿竹,他就没有办法抱赵燕容。
感觉像是背叛。
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彷佛又浮现婚礼上绿竹泪流满面笑着祝福他和燕容的模样, 心脏部们像是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未曾痊愈的伤口再度进裂开来,鲜血淋漓。
为什么他连最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全世界他只想给她幸福,为什么上天偏偏与他作对,硬生生地将相爱的两个人拆散 ?若是此生注定他俩无法厮守一生,又为什么要让他们爱上彼此?
窗外的夜空晦暗不明,没有半点星光,彷佛映照着他的心情——阴郁恶劣、烦躁不 安。
他的一辈就要这么过了吗?
漫长的一辈子……至少,绿竹还能拥有幸福,只要她把他忘了,另找更好的对象共 度一生。
只要她能幸福,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是啊,只要她能幸福就好……闭上眼睛的魍魉,殊不知身旁的人儿在心里扼腕不已 ,咬牙切齿。
鬼斧鬼魅从及时妇产科诊所的诊疗室内拖出来跟踪丁绿竹,他没好气地横了鬼魅一 眼,“我可没有你这种变态的嗜好,如果你把我从诊所拖出来为的就是当跟屁虫,恕我 不奉陪。”浪费时间罢了。
“谁、谁、谁变态了?”鬼魅哇哇大叫。
他这么英俊潇洒、俊美绝伦的美男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需要用这么不入流的 手段,况且君子不夺人所好。
“你。”他伸出手直指他的鼻子。
“我是未雨绸缪耶!”像他这么好的朋友就算打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魍魉那 么爱小绿,他一定不希望她有危险,对吧!”
鬼斧挑着眉提醒他,“第一,魍魉已经结婚了,他的老婆是赵燕容;第二,绿竹的 生活再单纯不过,哪会有什么危险?第三,你什么时候变成未卜先知的算命师了?”语 气倏地转为揶揄,“那麻烦你算一下,我的大限之日在什么时候?”
“你……今天。”鬼魅从驾驶座上倾过身去掐住他的脖子,他有股想杀人的强烈冲 动。
鬼斧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准备开门下车。
“等等,你先看完这份资料再说。”鬼魅顺手抽出置放在座位旁的一个黄色牛皮纸 袋。
鬼斧觑了他一眼,抽出纸袋内的一叠资料以极快的速度浏览过一遍,“那一次竹狙 击行动是赵任中主导的?”还有弹道比对结果。
那么,赵燕容应该也知情了。
“嗯哼。”他示意他继续看另一份文件。
另一份文件则是赵燕容的主治医生的自白书,他坦承收受了她的红包,配合她的要 求捏造了一套她不孕的说词。
鬼斧一阵错愕,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连篇谎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 切的?”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才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耸了耸肩。
“一个月前?”鬼斧愣住了。“而你竟然什么都没说!”
他很是无辜地回答,“又没人问我。”
“我以为你是魍魉的好朋友。”
“我是啊。”他理直气壮地道。
“你明知道魍魉的婚姻生活过得有多么痛苦,竟然还眼睁睁地看他多受了一个月的 煎熬?”鬼斧难以置信地质问。
他摊了摊手,“一开始我就反对他娶赵燕容,是他自己想当个救世主,我也不好破 坏他的伟大梦想,你是吧!”
“这……”鬼斧翻了翻白眼,算了。“好吧,那绿竹究竟又有什么危险?”为什么 需要有人来保护她?
“赵燕容视她为眼中钉,要赵任中亲手将她除掉。我想应该就这一两天会采取行动 吧。”鬼魅露出玩味、嗳昧的笑容,“以魍魉的个性来推断,他八成还没跟新娘子圆房 ,所以她的怨气才会这么重。”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小绿的存在,她永远也得不到魍魉的心。
鬼斧拿“你又知道了”的眼神瞅着他,“你连人家有没有圆房这种私密的事也知道 ,怎么,你在他们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影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