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以救万民,岂不胜于救岳家妇孺!”
杨再兴哪里肯答应,当下也不多言,岳家众小各自戴孝,仍上前与杨再兴见礼,岳雷则代表岳家众人,向前来援手地汉子们叩了一记头,众人哪里敢受,不免跪了一地英雄。
林落云自安排侠义社人手,快马往返前方三十里远近,雄武营探子也不过探上十来里远近,后方留小队阻截可能出现的杀手,大队人马则分前后两队,雄武营押岳府家小在前,侠义社则相距里许吊在后方,一行人相互戒备,却都紧紧盯牢岳府众人。
如此一路小心,三日后出衢州界时,仍然折损了少量人手。
仙霞山脉本不险峻,却丛林繁茂,这日将宿营时,侠义社与雄武营探子皆未曾探得有何意外,但岳府车驾经过一片丛林时,却有数十蒙面人伏于林中,手持劲弩,有人大声呼喝,劲弩齐发,数十支弩箭飞出,带起一片厉啸,杨再兴闻声顿时生警,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毕竟当日在小商桥也曾用过此招,只是当日自己埋伏此物用于抗击金军大队,此刻却须防备对方袭击。
岳府众人中发出数声惨叫,岳李氏车上中了几箭,只是透过木厢后其劲已衰,竟未能穿破冬衣,岳雷问过母亲无碍,心中大定。岳云之妻巩氏臂上中了一箭,岳雷忙上去看顾,其余婢仆一死三伤,都不在话下。杨再兴与高林则率侠义社人手直冲入丛林之中,雄武营诸人纵马护在岳家众人边上,以防第二轮袭击。
林中黑衣蒙面人抛却沉重的弓弩,鼠窜逃命,无人敢留下来厮杀,只是侠义社诸人熟悉地形,穷追之下,竟然赶上了最后十余人,逼入一条涧内地绝谷之中。
侠义社众人手持长枪,将身佩短刃的敌人逼到绝壁下,双方一言不发,默默对峙,只是黑衣中眼中满是惊恐罢了。
“嘿嘿!好贼子,竟不死心!”林落云讪笑道:“衢州地面,岂是你等来去自如的?”
“哪里
徒?还不快说?”高林喝道。
黑衣人面面相觑,为首者咬咬牙,一声大喝,率队反冲出来,竟然在合围中杀出些许生机来,只是短兵哪里敢和长枪拼得?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不消数合,蒙面人后退时,还能够站直的已经只得五人,四个蒙面人已经倒毙涧水中,还有七人重伤不能起立,在涧水中强自支撑。
杨再兴枪下,毙了三名恶贼。
“还不知死活?!”杨再兴大喝,众贼人耳中都是轰鸣不断,涧中石壁回音大增威势。
一名轻伤者全身一抖,抛却短刀,就要放弃拼杀,却听得一声厉喝,背后一刀砍下,竟被贼首劈杀。
“莫怕
可惜其余诸人哪里还有这等凶悍,此话一出,身边几位蒙面人一齐冲出,却是抛兵器在途中,以免为贼首所杀。侠义社英雄将众贼擒下,杨再兴则与那贼首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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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贼首大喝声中,举刀直扑杨再兴,众人都是双眼一闭,睁眼时,短刀带着两根断指抛飞,那贼首跪在水中长声惨叫。
杨再兴铁枪头压在贼首喉部,仍止不住他长声惨嚎,但在旁的另一蒙面汉子却失声大叫:“杨将军饶命!”
侠义社众人面面相觑:这些个贼人居然识得杨再兴?!
“你们是哪家兵马,如何敢来截杀岳家忠良?”高林大喝道。
“某等是张相麾下——只是此人却在临安城中,不知是何路数,张相只吩咐须听他指挥,却不知哪里军将!小地今年在拓皋见过杨爷,不敢诳语,求杨爷饶命!”那汉子扯去蒙面布,将所知讯息尽皆告知众英雄,手却指着那惨号的贼首。
“搜身!”杨再兴面沉如水,轻声下令。
众人刀枪齐上,倾刻将地面上惨叫不休的伤者砍翻,这等人死不足惜,放回去也不见得能有活路,倒是便宜解脱了他们。
那惨号的贼首却被众人按到地上,稍一搜检,得一小笺,上书:“只要取人头来,莫计伤损!”
杨再兴见了,咬得牙响:“秦桧老贼,直如此不肯罢休,杨某便是鱼肉么?岳家满门与你何干,直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