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轿绕过街坊,正打算返回司徒府邸的当口,突然有两道黑影从空中掠下——
众人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抢亲,就在大家瞠目结舌之际,其中一名黑衣人跃进轿内,将新娘子拦腰抱起,以顶尖的轻功跃上屋檐逃逸。
“啊……新娘被劫……新娘被劫了……”现场乱成一团。
一干平卢军见状连忙追去,可哪比得上项勋的身手?
而另一名黑衣人杨超便和司徒敖大打出手,阻止他的拦截——
杨超想趁此机会报上回司徒敖在女儿红中下药谋害他之仇,可说是招招狠厉,让身穿马褂的司徒敖苦于还击。
就这样对打不久,司徒敖节节落败,杨超趁势击出一掌,这才满意地拔身逃离。
司徒敖抚着胸,眸底精光毕露,恨恨地大吼,“是谁……究竟是谁劫走我的新娘!”
他气得浑身发颤,狼狈地对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咆哮,而其他人则怔仲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你是谁?!放开我——”
于珍拚命挣扎,眼看对方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心下一狠,将暗藏在袖中的匕首抽出,狠狠地朝对方的身上刺下,可对方似乎无意闪躲,或者该说他是心甘情愿挨这一刀,因此毫不反抗。
眼看不对劲,于珍赶紧收了手,却拉不回力道,刀锋虽转了向,仍插进对方的肩胛骨中。
“呃——”项勋一震,没有放开她,依旧快步朝前急奔,这次他可是下定决心不再让她逃离,即便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再放开她。
突然间于珍眸子大睁,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项勋专有的体味!
“项勋,是你!”她的小脸倏然刷白,望著他肩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开始强力挣扎,“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项勋认定这一带已经安全了,这才放下她。他掀开脸罩望着她,幽然的瞳眸迸出深浓光芒。
于珍轻蹙眉黛,眼角逸出了泪,赶紧扶他坐在一旁大石上,撕下霞帕内的白色衬里绑在他的伤口上。
“你为什么那么傻、那么笨?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根本不值得?”她凝眉低语,话语中带着凄清的呜咽。
项勋揪起眉,扣住她的下颚,深瞳中带着似水浓情,“你可以杀我,但是我已决定不再放你走。”
“我怎么会杀你呢?刚刚我是不知道——很疼吧?”饶是如此,于珍依旧关心着他的伤势。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光转炽地望着她,“不疼……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疼了。”他强势地低头含吮住她的红菱,啮红了她泛白的唇瓣。
他的吻似深似浅,渐渐侵略她的心,也瞬间涨红了她白皙的肌肤。
“放我回去吧,我并不属于你。”
于珍推开他,低垂眼睑,她又怎能忍受当初他视她如粪土,如今却在她要嫁人时前来抢亲,她无法了解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真的爱她,还是那种占有欲让他输不起这个面子?
更何况……她也不愿意和其他女人一起拥有他,那只会令她觉得无助和心痛。
“这么说,你是真心想嫁给司徒敖?”他眯起双眸,逼问着她。
“没错,否则我又怎会穿霞帔、带凤冠呢?”
“那么这把匕首又做何解释?”他指着地上那把带血的利刃。
于珍脸色一阵泛白,呐呐地道:“我……我是……”
“是为了保住身子,准备随时自尽用的对不对?”不愧是项勋,竟把她的心思看得那么透澈!
于珍先是愣了会儿,随即背转过身,“这与你无关,你快走吧,否则司徒敖追来可就麻烦了。”
“你以为我会怕他?虽然河东河北一带全是他的势力范围,但我不怕他。”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二十来年他伪装成一个体弱多病的男人,这样的艰苦他都熬过来了,又怎么会怕司徒敖这么一个人呢?
“是,你不怕,可我怕!”她猛地推开他,就要往回走。
“于珍——”他痛苦地喊着她的名。
于珍停住脚步,“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