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芸不敢回头多看,更不敢有所动作,不知为何,生怕被两人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这种心态,像极了某些论坛里写的丈夫蹲在卧室门口,眼睁睁瞧着妻子跟人出轨。
可在进门呵斥的一瞬间,或许是意识到现在冲进去已经晚了,进去还能做什么。
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种莫名冲动,鬼使神差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
到嘴的呵斥吞回肚子里,只剩下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注视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苏锦芸此时的心态大抵如此,心里的震撼犹如翻江倒海,她感觉脑子很乱,先是本能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想把苏诗倩和楚昊这两个混账玩意打到怀疑人生,然后再逐出家门,谁劝都不行,耶稣来了也不管用,玉手攥得紧紧的。
尤其是苏诗倩,胆敢当着自己的面,这是完全不把她这个大姐放在眼里。
我叫你是来作挡箭牌的,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么不抗打,人家几剑就把你地破挡箭牌刺穿了。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股子无能狂怒里,还掺杂着自己心爱之物被人夺去的心痛狂躁。
可紧接着,她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一个问题。
她苏诗倩纵然身为挡箭牌的质量再垃圾,可再怎么不堪,也不可能上阵没一会儿,就被楚昊臭小子凿穿了吧。
而且,根据两人之间有条不紊地熟练配合,明显不是第一回了,难不成,苏诗倩早背着自己跟楚昊,现在是故意秀给自己瞧的么
一念至此,苏锦芸感觉脑壳疼得厉害,纺织厂里的线头都没这么乱过。
她暗自咬着银牙,依照她对苏诗倩的了解,这事儿绝对不是她这种智商能想出来的。
八成是楚昊这混小子撺掇的,这混小子先前暗搓搓地对自己使坏也就算了,竟然不声不响地早将苏诗倩囊括麾下。
心里百般痛骂楚昊不是人,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可她不由琢磨起来,这混小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答案很快在她富有斗争智慧的脑海里浮现,这混蛋难不成是想用这样隐晦的方式跟自己亮牌,试探她的底线。
既是邀请,也是试探!
如果她默不作声,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坐视苏诗倩的挡箭牌被贯穿,楚昊就会觉得她软弱可欺,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如果她当即暴起发难,撕破脸了,楚昊会拿出“家丑不可外扬”的正当借口,伙同苏诗倩一块拿下她。
造成既定事实后,出于父母和其他姐妹名声的考虑,自己大概是敢怒不敢言了。
苏锦芸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意识到了她还是太小瞧楚昊了,这混小子不光脑筋好使会做买卖,在人心这块也是拿捏的死死的。
最后,思虑良久,苏锦芸做出了无比惨痛的决定,打算装睡到天亮,让楚昊以为她是真的累极了熟睡过去。
这样这厮便无从判断她的真实态度,暂时不好下手。
楚昊要是晓得苏锦芸这满脑子地精彩推理,八成会竖起大拇指,以后称呼她为“江户川苏锦芸”吧。
好家伙,这脑补的,身为始作俑者的他都没敢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