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吧。”沈重楼看向她,最近天气已经入冬,山里面能打猎的猎物越来越少,沈重楼手中的余钱不多,还要忙着过冬呢,实在没有闲钱给沈今朝。
沈今朝听到这句话,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都不好看了。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都旧了,沈重楼能有钱给南姜南卖新被子,怎的就没有钱给他卖新衣服呢。
“南氏身上不是还有钱吗,阿爹既然娶了她,那她赚到的钱不就是我们的嘛,阿爹去找她要嘛。”沈今朝是沈家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儿,沈重楼对待她向来比其他几个孩子娇惯些许,给了沈今朝一种自己是小公主不能受委屈的错觉。
沈重楼看向沈今朝的脸袋。
沈今朝长得和他的亡妻十分相似,恍惚间,沈重楼又想起了当年亡妻难产而死时对他的嘱托,她让自己照顾好四个孩子,他身为男人,怎么能对去世的妻子食言?
更何况,今朝说得对,南氏既然已经做了沈家妇,她赚到的银钱,自然也有家里的一份。
想着,沈重楼向南姜南走去,看着她的脸,他组织了个语言:“马上入冬了,今朝他们也该买新的冬衣了。”
“然后呢?”南姜南瞥向他,悠悠然开口,说出来的话直戳沈重楼的心窝,“你不会是来找我要钱的吧?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我”沈重楼一时有些哽住。
面前的女人娇俏跋扈,她坐在月光下,翘着个二郎腿,月光镀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装点了一层亮银,而她的眼神中充斥着薄凉,看向他的眼神里写满不屑,悠悠然的开口:“你之前娶我,让我在家里相夫教子,希望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致志在家里给你带孩子伺候家里。”
“可结果呢,你的几个孩子不服管家,在村里惹是生非,欺负我,我反抗你觉得我不配做人母,你将大多数的银钱都交给他们肆意挥霍,只给我少量的钱财却希望我能养家糊口,我找你要钱,你却觉得我不应该。”
“如今,我有了能力自己赚钱,我足能养活自己了,你却和我说那些都是家里的钱。”
“那之前你为何不这么说?你还真是有够自私自利的。”南姜南的面上笑意盈盈,仿佛在沈重楼的脸上看到了天大的笑话,沈重楼闻言,抿唇低下头去,自己当真有这么自私?
看沈重楼似乎陷入了自我怀疑,南姜南没有继续和他废话,而是径直起身,离开了,仅剩下沈重楼独自一人。
密林深处。
紫色长袍在月光下随风舞动,男人侧立在崖边,他鸩羽一样的长发随风而舞,身材欣长,遗世而独立,他回眸看向身边的手下,唇角旁忽然绽开了一抹微笑,漆黑的瞳仁内,眸光晦暗不明,看不透其中的情绪。
他悠悠然开口,笑道:“你说她是沈重楼的妻子?”
“是……”白泽看向自己的主子,心中也跟着疑惑,按道理说,沈重楼的人怎么可能会出手救自家的主子呢,还是说那个女人其实对所有的事都不清楚?
白泽不理解。
“有趣。”沈剑心的目光悠悠然看向山脚处,沈家的落脚点,脑海中浮现起南姜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