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皇后失声苦笑:“实话……怕是如今臣妾说什么,皇上也不信了吧?”
自出了宫女之事后冯皇后突然老了许多,往日的光彩不再,眼中只剩下了黯淡,看着自己发妻这幅样子皇帝心里也有些不忍,只是一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心火实在难消,皇帝闭了闭眼:“那你说……康泰和祁骅在你宫里见面的事,不是你安排的么?”
冯皇后一滞,无奈点了点头,皇帝又道:“想将康泰许给祁骅,也是你早就计划好的吧?”
冯皇后两行清泪滑下,又点了点头,皇帝失笑:“你怕朕不同意,就故意放出这风声来,以康泰的名声逼岭南王府同意这门婚事,朕为了保全众人脸面,自然也要点头的,是不是?”
“不是!”
冯皇后突然睁大双眼,厉声道,“流言不是臣妾放出去的!根本就是有人在害臣妾,是……是薛贵妃那个贱人,她看不得臣妾复宠……不然就是康泰!看那日的情形,她自己也是愿意的,对!肯定是她们……”
皇帝方才心中生起的那点旧情被冯皇后这一声尖叫冲了个粉碎,皇帝摆摆手疲惫道:“朕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朕本是想……罢了,多说无益。”
皇帝起身,怜悯的看了冯皇后一眼,低声道:“朕念在与你的多年夫妻情分上,对你诸多隐忍,不想你变本加厉,越发不成体统,朕今天跟你交了底,祁骅的婚事朕心里有数,康泰并非良配,你歇心吧。”
,怕冯皇后还要纠缠,皇帝皱了皱眉,先一步走了。
冯皇后怔怔的看着皇帝走远,半晌回不过神来,流言刚传出来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隐隐的有些窃喜的,只想着这算是将康泰逼上梁山了,此事不成也成了,不想皇帝竟狠心至此,全然不顾忌脸面,半分情分也无。
“娘娘……娘娘?”
冯皇后的贴身侍女费力的将冯皇后扶了起来,苦声劝道,“娘娘别伤心,等来日皇上气消了,娘娘再跟皇上分辨就好……”
冯皇后苦笑一声:“没用了,如今……真是一败涂地了……”
太子府内书房中,祁骁细细把玩着手中玉佩,轻声笑道:“她真是那么说的?”
江德清点头:“不等皇上说话,她先将薛贵妃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非说都是薛贵妃害的她,不然就是康泰郡主自己传出去的,皇帝当时就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祁骁轻轻捻弄玉佩上的符文,淡淡一笑:“这事……是个人就得怀疑到冯皇后头上去,她一味狡辩,只会让皇帝更厌恶她……蠢啊。”
江德清一笑:“是啊,谁能想到这话其实是殿下传出去的呢,如此既将冯皇后压的再也无法翻身,又毁了康泰郡主的名声,替世子报了仇,一石二鸟,殿下好计谋。”
祁骁嗔怪的看了江德清一眼,江德清自知失言,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赔笑道:“世子两天没在这边,老奴也就没什么戒心了,其实也没事……殿下也不是故意要带累柔嘉郡主的名声啊,为了惩治那些人,不得已而已。”
祁骁嗤笑:“什么不得已,若不是为了百刃,柔嘉的死活关我什么事……你小心些,万一让百刃知道了,前面做的在漂亮也无用了。”
江德清连忙点头:“殿下放心。”
祁骁看了看时漏,皱眉道:“这都戌时了,怎么还不见人来?一个小定而已,要多费功夫?”
“这还真怪不得世子。”
江德清笑了下,“殿下没去不知道,老奴听去王府送贺礼的下人说,今日岭南王府可是热闹呢,一个小定,去了那些人,世子在外面,长公主在里面,两人都应酬不过来,贺喜的人往来不绝,那贺梓辰也真舍得,小定礼摆了半院子,听贺府的奴才说……他们太太和少爷说了,外面越是传那些难听的话,他们偏要越敬着郡主,如此看……贺府倒是明白人呢。”
祁骁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外面道:“让厨子先预备些吃食,他忙了一日,这会儿定然饿了。”
江德清答应着:“吩咐下去了,那日世子偶然说了句想吃馄饨,老奴就让膳食房里预备着了,煮馄饨的鸡汤晌午就煨下了,刚下蛋的小母鸡,搀着人参和黄芪一起足炖了两个时辰多,又香又补,一会儿用这汤煮馄饨,不用添别的料都行,世子定然会喜欢。”
正说着话外面传世子来了,祁骁一笑:“让说的我都有些饿了,快去让他们准备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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