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用力,却见那人面色木然,像是被抽了魂,都不挣扎一下。
“沈棋书?”沈岚烟试
探得喊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歪歪头,像个提线木偶。
啧,这傻缺是树了多少仇家,竟然有人先她一步。
沈岚烟瘪瘪嘴,就当他死了,赶紧逃之夭夭,省的天降大锅。
不用她亲自动手,她心情颇好,哼着小曲回到房间。反锁房门,她侧躺着蜷在床上,迎接又一次尸体衰败期。
沈岚烟随手拿了本房间里的书看,那是一本美食书,最后一页写着什么样的猪肘最好吃,如何将猪肘烧的粘而不腻。
光想想沈岚烟就觉得口舌生津,肚子好饿。
回到镜月阁后,要不要吞几只老鼠填填肚子呢。
想着想着,她把脸埋进臂弯里,手一松,进入梦中。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踏实。
身体格外难受不说,精神也焦躁不堪。
杜亭云如今已至金丹大圆满,很快便要突破元婴,距离晋升礼不到五个月,而她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溃败不已,已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沈岚烟这回烧得格外严重,一直打着寒战。
她该不会要提前去世吧?
迷迷糊糊间,有人用灵力给她上了一层温暖的治愈咒,缓解了她的不适。
沈岚烟睁开眼。
船舱的吊灯罩下昏黄的光,描摹出杜亭云玉雕的轮廓,那双星辉般的眸子担忧地望着她,实在是好看。
“谁让你进来的。”她声音闷闷的,还带着鼻音,“滚出去。”
沈岚烟下意识把脚往后一缩,不想让他看见她身上那些隐有溃烂迹象的伤疤。
“你从八方界带出了什么?”
原来他是怀疑自己带了不该带的东西,才生了病。
这样也好,也不用她扯谎了。
“你管不着。”
杜亭云无奈地捏眉心,只觉头疼:“你如今不适,许是那东西有邪气。”
放屁,老娘一个月病一次你从来不知道,还搁这邪气邪气。
沈岚烟心里发脾气,她换了一边侧躺,背对着他,只求眼不见为净:“与你无关。杜仙长不是最讲身份之人,当知道仙妖授受不亲,还不快走开。”
身后人沉默了。
他的药香沁满了小小的船舱。
沈岚烟吸吸鼻子,忽然有些恍惚:“杜亭云,你走了没。”
“没。”
“你干嘛还不走。”
“你我共享金丹,你灵力不稳,我亦不稳。我……”杜亭云薄唇紧抿,一句担心脱口而出。
“你赶紧走,”沈岚烟剪断他的话,“你在这儿l我睡不着。”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儿l。
头顶的吊灯熄灭,黑幕笼罩下来,为她多增了几分睡意。
也许是烧了脑子,沈岚烟不禁又喃喃问:“杜亭云,你走了没……”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