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方面为了尽快解决这个顽症,为谢军找一个“老公”,会上研究,会后密谋,实施
精心侦察、重点搜索,紧锣密鼓的。
在新城为领导同志找老婆,一个阶段内,那就是工作啦。
由组织出面为年轻的女孩子选择男朋友,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哦。
谢军这事儿,其间的繁杂、艰辛不必说了。
秘书处和群工科的联合调研报告说,新来的富头儿,金驼湾的富团长,比较适合。谢军
听着外事处领导的陈述,没等说完就大声地哭了。
哭了,烦了,再哭;谢军三天饭不吃,水不进。弄得师部好几位大姐、阿姨来心疼她。
疼着疼着,也跟着谢军红了眼睛,把军衣弄得精湿。
结果是:由年长一些的秦大姐出面,给谢军做耐心、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孩子啊,
嫁给师长吧。”
富头这边,别提有多高兴呢!
你说这事儿,日厌不日厌?嗑瓜籽嗑出了个臭虫嘛。
19我心中只有你
金玲止住哭声。看着谢冬,擦干了的眼泪又一串串滚落。谢冬只好等着她,便用手轻
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望着他,一双眼哀怨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尕老汉接的电话,催我快来女子排,我想是你这儿有事儿。”
金玲又抹了一把眼泪,递过来那封未寄出的信,上面只有三个字:救救我。
谢冬和香妹对视了一下,小不点和香妹便出去了。
金玲说:“谁打的电话呢?”
谢冬说:“尕老汉的感觉是夏医生。”
“可能是她,夏丹姐是个好人。”
走出地窝子,不得不用手搭在眉前,太阳钻出云层。清晨,半空有一层轻烟缓慢地流
动,太阳突然端端地升腾在人们头顶之上。
金驼湾的太阳格外明亮,和风徐徐吹来,渡过春寒的人们,感到了暖意的温馨。
三连的人早就下地去了。女子排只剩下金玲、香妹和小不点。她们三人都没出工。
没有人说什么。金玲和谢冬在渠道堤埂上站了一会儿,便沿着林荫走去。林带平行的是
沙枣树、白腊树、荆棘和耐寒、抗旱的灌木,它们浓荫交错,密不透风。一道天然屏障,守护田园和牧场,也守候着辛劳的人们。那黑油油的青苗、瓜秧,以及各种果树,无不展示着勃勃生机。
金玲和谢东并肩走着,那匹雪里青在不远处跟随,不用缰绳,无须呼唤,马与人之间,
是一份亲情的跟随,一份朋友的护卫。
金玲说:“这么多日子,咋没有你一点儿消息啊?把人急得跳蹦子哪。”谢冬说:“那天
晚上做噩梦,梦中都是你的事儿。”
“你好狠心,不会来封信?不能抽空来看看我啊?”
“我那样,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你懂不懂啊。”
“谁也当不了我的家,谁也俘获不了我的心,强迫我,除非要我死。”
“别别,姑娘儿,还没到花儿开放的时候呢,甭说那些没油盐的话,好日子还没开头。”
“我怕,好怕哦。”
“有我,有我嘛!”
“把我搂紧些……好冷。对,贴着我。再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