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上不下,看不着也摸不透的心情其实挺难受的。
“才七点。”元潇克制着不安,趿拉着拖鞋钻进洗手间,在落地镜前停了下来。
“我已经到学校了,在背主持稿。”虞白说,“平时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记了三十个单词。”虞白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
“哦。”元潇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两句?”
虞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没说话。
之后两边静默一瞬,元潇摸了摸发烧的脸,不自觉也开始报备,“我准备刷牙了。”
虞白:“……”
“那你的意思是……我挂了?”
“不用!”元潇后知后觉地伸手在嘴巴上打了一下,“你说呗,我听就行,我洗漱很快的。”
“嗯,我猜到了。”虞白说。
对面不知是在哪里打的电话,元潇把话筒凑得很近,能清楚的听见嘈杂的背景音。
元潇正在挤牙膏,闻言惊道:“这你也能猜到?”
话落,顺手把牙刷往嘴里一塞。
谁知对面轻笑一声,元潇还来不及为这声穿过耳膜的笑声心动,紧接着就听他说:“你每天出门都不照镜子吗?”
元潇:“?”
“难怪。”虞白又说,“你知不知道,每天早上,你的眼角……”
“我草???”元潇没忍住含着牙刷爆了句粗,差点一口把薄荷味的牙膏给吞了。
虞白故意说一句断一句,最后停在一个适当的点,让他急得百爪挠心。
眼角除了眼泪还能有什么东西?元潇下意识凑到镜子面前,左看右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正当他抓着毛巾快把脸颊脱下一层皮的时候,虞白终于发话了。
“你的眼角有一颗痣。”他说,“颜色比晚上要深一点。”
元潇:“……”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出不来,还咽不下去,气得直咳嗽。
“你怎么了?呛到了?”尽管他捂着嘴努力压制,虞白在对面还是察觉到了咳嗽声。
“吞了半斤牙膏沫!”元潇没好气地说。
对面明显一愣,“牙膏沫?”
…………
这天是艺术节的第二天,也是师生们集体放纵的最后一天。大清早,A班教室里就笼罩着一股焦虑的氛围。
元潇单肩挎着包,经过讲台时懒洋洋往后排瞟去一眼,没见到想见的人,倒是听到了不少闲话。
“你们早上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看到生活馆那边停的大巴车了吗?听说是电视台的!”
“我靠真的假的?”
“昨天晚上在大礼堂我听四班老师提过,百分百是真的!据说是小馒头亲自去电视台请的人!”
“意思是咱们要上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