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崔迪太太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对于琵雅半裸的躺在被窝里,她完全没有一点意外的神态,仿佛她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事会发生。
“谢谢你,你退下去。”
“是的。”对崔迪太太而言,没有任何事比亚伯特亲王的命令更重要。
待崔迪太太离去后,尚诺斯即刻动手温柔地为衣琵雅擦拭身子。
天啊!真是羞死人了!
夜里清醒过来,当她发现尚诺斯正拿着热毛巾,为她清理着身上欢爱过的痕迹时,衣琵雅困窘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窜进去。
偏偏尚诺斯的脸上始终挂着戏谵邪佞的笑意,她试图制止他的举动,但他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执意为她拭去身上所有的痕迹。
过了好半晌,他轻柔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语音低醇地开口说道:“我吩咐过崔迪太太了,明早就把你的房间换到宅邸里去。”
“你要换我的房间?为什么?”琵雅愕然。
“这里太冷了,这两扇单薄的窗子根本遮掩不了刺骨的寒风,小火炉的温度似乎也不够高。”
“但是我已经习惯住这里了,况且!——”她的粉颊酡红,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你这么做只会让仆人们揣测我们的关系。”
“刚才崔迪太太已经进来过了,我想很快地,其他下人们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什么?他、他说什么!?刚才她近乎全裸的躺在床上的模样,已被崔迪太太尽纳眼底?
天啊!琵雅忍不住白眼一翻,发出一声低喊。
“否则你以为热水和毛巾是怎么来的?”望着衣琵雅那绝望沮丧的表情,他不由得莞尔一笑。
“我才不是指热水,我不想被崔迪太太看到我们——”话还没说完,她就尴尬得再也说不下去。
尚诺斯笑开,“难道你后悔了?”
琵雅撇开脸庞,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让事情脱出常轨,失去控制了。”
“说清楚一点。”
“我不想和你有太深入的纠葛。”
“给我一个理由!”他的神情紧绷。
“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储贵爵,我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所有的阶级尊卑都是世人的价值观所赋子的,你有必要在乎这一些?”他皱起浓眉,严峻的脸色教人不寒而栗。
“并不仅仅是价值观的问题而已,还有我们的生活模式。我无法忍受一出门,就有镁光灯和狗仔队追逐的生活,还有民众的指指点点,这些对我而言太过虚华不实,我渴望的是一种简单平凡的生活。”
尚诺斯的蓝眸掠过一抹怒意,他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她的意思是她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我没有要你陪我面对媒体,你可以继续过你想要过的生活,我不会强迫你必须迎合我,配合我做任何事。
“但煤体的镁光灯、来自皇室的压力,都不会让我好过,我的生活都会摊在阳光下,没有任何一丝隐私。”
“我会保护你,我给你一栋私人别苑,派几个寡言忠心的仆人跟在你身边,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这样难道不行?”他的表情紧绷,语音沙哑,他从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地去抚慰过一个女人。
女人在他面前,向来只有曲意承欢的份!
她的眸底蒙上一层水光,双唇微颤,“你在要求我成为你的情妇吗?这对别的女人而言,或许是莫大的恩宠,但对我而言,却是个羞辱和桎梏。”
她那娇柔的脸庞中,带着一丝不轻易妥协的倔强,尚诺斯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难道东方女孩都像她这么外柔内刚?
他不懂,以他的财富和魅力,多少女人亟欲成为他怀中的娇宠,而衣琵雅对他的态度却始终淡淡的,好像他陪不陪在她的身边、有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都无所谓。
“这个周末有一场国际级的赛车比赛,我想带你一起去。”尚诺斯不想继续在无谓的问题上打转,便把话题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