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诺斯的薄唇漾出一抹笑意,“如果能够将她成功留在我的身边,这个方法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当然啰!我保证她会服服贴贴的,这阵子我们就勤着点约会,最好让传媒天天拍到我们,刺激一下他们。”
“你确定不会弄巧成拙?”尚诺斯的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呃,你怎么这么说嘛!你放心,事情一定会马到成功的。”话毕,安卓莉心虚地低垂下头。
其实把事情给搞砸,弄巧成拙,根本就是安卓莉的强项绝技之一,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迫切需要尚诺斯的合作,所以也顾不得她的馊主意,会对尚诺斯和衣琵雅之间的关系,造成怎样的影响了!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尚诺斯和安卓莉陷入热恋的谣言,便迅速传了开来。
但这一切并非仅是谣言,尚诺斯和安卓莉约会的次数有愈来愈多之势,传媒小报纷纷拍到他们状似亲?的照片,就连大型公开场合,尚诺斯也是偕同安卓莉一起出席。
全国上下都说他们的好事近了,上至皇室,丁至子民,每个人的脸上莫不眉开眼笑,希望他们的喜讯能让这个小国,再度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
当所有人都快快乐乐时,有一个人最不快乐。
衣琵雅强迫自己别再注意关于他们的任何新闻。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她将自己投身在小提琴制作之中,彻底漠视自己的心痛。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温习着小提琴制作的每一个步骤,从切割木块原料、刨割琴面花纹、反覆地修饰琴身的音孔、小心翼翼地测量着琴桥准绳的位置……
这些步骤她老早驾轻就熟,以往,在制琴的过程中,她会感到淡淡的满足,然而现在,她除了感到心痛,还有一股浓烈的哀戚。
整颗心空空洞洞的,就像有个部分被人狠狠挖走一样……
这段日子,她变得消沉许多,和尚诺斯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用餐时间会在餐厅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在琴坊里度过。
而她和尚诺斯之间的制琴课程,也暂时告一个段落,他们之间的冷战一日不结束,制琴课就没有复课的一天。
打开收音机,琵雅转到某个她常收听的音乐频道,不经意听到一则关于王室的新闻喜讯。
原来王室公关部今天一早,已经发布尚诺斯即将和安卓莉举行婚礼的消息,婚礼预定在这个月底举行,这个消息让举国欢腾。
她的心头陡然一凛,怔忡好半晌,最后关上收音机,整个人的思绪沉陷在方才的讯息里。
琵雅觉得自己像在一块大海中飘流的浮木,载浮载沉,想靠岸却又摸不着边际。
她到底还在冀望些什么?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想到了,不是吗?这是唯一的结局,也是她和尚诺斯之间最好的结局……
话虽如此,为什么她仍会感到一阵愕然,脑袋似乎被掏空,胸口也传来一阵阵痛楚呢?
看来她已经陷得好深好深了,对不对?
她妒嫉安卓莉,妒嫉她的美丽,妒嫉她高贵的出身,妒嫉她有最完美的
贵族血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拥有如此强烈而尖锐的情绪。
在这之前的她,是个心胸开阔、容易满足的女孩,除了成为专业制琴师之外,她的生平没啥大志,只希望能守己认分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难道这一切都该怪她自己?
原先她不过是想追回自己的东西,没想到在经过暧昧曲折的过程之后,她非但没有拿回自己的东西,反而还失去了自己的心……
要如何才能跟尚诺斯拿回自己的心?霸道如他、倨傲如他、淡漠如他,只怕她的心在他的手上,这一辈子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潸然而落,轻倚窗棂,各式各样的想法在脑海中翻腾,自怜自艾的情绪充斥在她的胸臆。
来异国求学这么些年,她很少觉得寂寞,但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可怜,好想念台湾的家和亲人……
琵雅抹去脸上的泪痕,拿出放在床头柜里的行事历,她在月底前两大的日子上,划了个圈。
琵雅决定——回到台湾去。
衣琵雅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她没有诘问他即将举行婚礼的事,也没有像个妒火中烧的女人一样,盘问在他心中,她究竟排第几顺位……她就这样走了,无声无息地走了。
而安卓莉那方面,她的馊主意也同样成效不彰,那个赛车手对于她要结婚的事,不但不闻不问,还一副冷漠至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