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小少爷冲老瞎子问道。
“闲的呗。”
“之前一天天担心这,忧心那,突然这么几天放下来了,就浑身上下不得劲,总感觉欠缺点啥,就好似小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老瞎子拎着一根棍,李长海抓着棍那头,头前走着。
“你这就是——贱。”
张家小少爷则是撇着嘴角。
“呵呵,托福。”
“学得您。”
老瞎子乐呵呵地说道。
这些天相处下来,双方也都摸清楚底细了。
都已经知道了,双方在那位莫先生眼中是什么货色了。
所以,也就越发不客气了。
这个不客气可不是什么坏词。
而是没有架子了。
就好似俩无赖躺在泥塘子里相互聊天打屁晒太阳,而且,还从心底就认为对方不如自己。
“我说老瞎子,您这明明能自个儿走,为嘛非得让长海牵着?”
“难不成,这也是习惯了?”
“没人牵着干不了事儿?”
张家小少爷这嘴,损呐。
来来回回的说‘牵’,完全就是暗指老瞎子是驴子或马。
老瞎子呐,还是笑眯眯的。
“没法子,我这真就是习惯了,你不也是,别人撵都撵不走,贴在那,就好似膏药一样。”
老瞎子在膏药一词上加重了发音。
具体指什么,张家小少爷心知肚明。
他说老瞎子是驴子、马。
老瞎子就说他是狗。
张家小少爷没生气,反正是斗嘴嘛。
不就得有来有回,才有意思。
光他一个人说,没劲儿。
所以,这一路上两人那叫一个精彩。
李长海呢?
默默的听着,没吭声。
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他和张家小少爷学过能耐,算得上是师徒,这些天和老瞎子也学过不少能耐,也算是师徒。
两个老师斗嘴,那是老师的事儿。
他一个徒弟辈儿,插嘴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