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一想到那个煞星跑云省折腾的二儿子不得安生。
眼皮子又耷拉了下来。
“奶,刚刚小怡打电话来了,她说了件事儿,让我这心里跟猫挠了一样。
可不好受了。”
陈老太没吱声,却竖起了耳朵。
好事儿,坏事儿,吃亏的都不能是她那个一言难尽的孙女。
她算是品出来了。
“我爸,降职了!”
陈青柏直接扔下一颗炸弹,炸的陈老太一下子蹦了起来。
瞪大了眼睛,“啥玩意?你爸降职了,为什么?是不是小怡做的?
就是再恨她爸,她也不能……”
老太太在陈青柏冷漠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说不下去了。
手紧紧抓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屋里听见动静的陈老头,陈长江,石兰花,陈长河……陈家所有在家的。
都忙跑了出来。
陈老头吧嗒着焊烟:“怎么回事儿?”
他没太听清,光听见什么小怡,再恨之类的。
其他人也都灼灼的盯着陈青柏,陈青柳尤为激动,有二叔这门亲戚。
让她在知青那儿很有些脸面。
之前虽有些误会,但也都说开了。
承平哥今早还约她看电影了呢!
虽然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二叔一家,夸那件军大衣,还暗示想进蘑菇小队。
但这有什么关系!
她正在捯饬,想用火柴画个眉,就听见院子里好像吵吵起来了。
还涉及二叔!
陈青柏对这个堂妹没什么好脸色,是个心黑的。
之前去家里找鸡的事儿,她都推到了陈老太身上,还装委屈,博同情。
陈老太抹起了眼泪儿,“小柏说,长波被降职了!”
“啥?”
“降职!”
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陈青柳的小火柴棍儿也掉在了地上。
陈长河转头看向不说话的陈青柏也急了。
“你这孩子,别愣着了,这都火上房了,快把咋回事说明白。
别让你爷,你奶跟着干着急。”
“我咋说?”陈青柏冷脸,“我就不急嘛,急有什么用,怪谁?
怪我那瞎眼,不要脸,搞破鞋的爹自己!”
所有人一滞:“……”
这孩子,咋这么能噎人!
院子那头儿的吴芬芳眼睛冒光,闻到了大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