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么救的我?”忽的问了老者一句。纳严将那个不愿提及的琐事,放到了一边。
老者自然是看的明白,知道以纳严的性子,定不会轻易的说出自己的惨事。当下也不在多问,将前者的身体搂抱在怀中,缓缓的说出了当日的情形:
原本他是去黑风谷出了躺任务,没想到任务很顺利的提前完成了。闲来无事,便到那黑风崖下方的谷中,踩起了草药来。说来也巧,正赶上纳严从空而落,他便赶忙伸手将其救了下来,带回了宗中。
“真是有缘,冥冥之中,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老者若有所思的说道。
纳严倒是不置可否,想到自己的武源力已然枯竭,便是对未来的道路失去了信心。将头舒服的靠在老者身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从小他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却并没有任何的怨言,苦苦的修炼了十几年,为的,就是向所有人证明,他有他自己所存在的价值。但命运弄人,一切的努力到头来,又换到了什么?成功了或是失败了,那又怎样,人,终归还是要活着的。
“师傅,以后我就在您的身边,侍奉您终老,好不好?”纳严无力的说道。现在的他,已是将所有的仇怨以及愤怒,都深深压进了心底。
“这……”老者满脸惊异,他没想到纳严会这般的选择。那个曾经率直冲动的少年,似乎一下子就变得老沉了许多,这一改变,到不知是好还是坏了。
“一切都随你而定,你要是觉的简单安逸的生活更适合你的话,你就留在我身边吧。至于宗派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身为大长老,到还是护得了你。”
“谢谢……”纳严的声音有些梗咽。
老者莞尔一笑,顺手拿过旁边的汤药碗,递在纳严的嘴边,温和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把药喝了,这样你就能快点好起来的。”
就在老者喂纳严吃药的功夫,门外,传来了一道匆忙的脚步声。
“辰长老,宗主大人刚刚出关,要请您到大殿去一趟。”
房间中的纳严和老者听闻这话都有些许吃惊,谁料到纳严才刚刚醒来,便正好赶上那个老家伙出关。
“没事,我过去一趟,反正早晚的和他说清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老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坦然自若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纳严一人独自感叹,命运真是弄人,当初要不是他一时热血冲头的去得罪那人,想必现在还留在宗中。也不会去黑风谷,也不会武源力枯竭,也不会被傲广那小人所害。如今,既是寻的个安身之地,也是如此困难啊。
火云山顶上,一个巨大的圆形房屋之内,两道身影对持而坐。
“我说辰凤,虽说你和那纳严是师徒关系,但他曾经以小犯上,给宗内带来了极坏的影响。再者说,当初也曾是他自己弃离了火云宗。现在你把他带回来,难道是让宗内养着他不成?”在辰凤的对面,一位满头红发,连络腮胡子都通红的高大老者,率先开口道。
辰凤斟酌了片刻,满脸陪笑道:“好歹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你这一大把年岁的人了,又是如今的宗主,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倒不是我周胜记仇,只是他想走便走,想来便来,那这宗规,岂不形同虚设啦。”名叫周胜的红发老者,仍是心有不甘的说道。
提到宗规,辰凤也有些吃瘪,毕竟这百年宗派,凭的就是铁一般的纪律。但纳严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若亲生,无论怎样,他都会将其护在身边。
“陈宗主,想当初你我都身为宗内长老之时,老夫可未曾慢待过你。今日,便算我求你如何?纳严已经武源力枯竭了,这也算是变相的教训了他。以后,就让他在我身边,做个侍者好了。”辰凤说完,便起身,朝周胜深深的鞠了一躬。
“……”
这一下,把周胜吓了一跳。虽然他现在是宗主,但辰凤的实力却是在他之上,自然不好薄其面子。当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辰长老不必客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这样吧。纳严就当个下人留在你身边,也好照顾照顾你的起居。”“多谢宗主……,如果没事,那老夫便先行告退了。”辰凤赶忙拱手相谢。
“去吧,去吧。”周胜虽是十分不爽,但表情上却并无怠慢,也一同起身,将辰凤送了出去。
望着辰凤消失在了大殿之内,周胜满脸的红胡子都气炸了起来。
“老家伙,少给我得意,待我到了武尊之境的时候,便是你的死期。”
幽幽的咆哮声传遍整个大殿,但大殿之外的守卫们,却丝毫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纳严的伤基本痊愈,只剩几道深入骨骼的箭伤还需要静养,但已经不影响他外出活动了。
与此同时,在纳严养伤的这一阶段,他回来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迅速的在宗内炸开了锅。一些昔日的敌友,都纷纷找上了门来。
日落时分,纳严一衫白袍,独坐在一处山坡之上。望着夕阳栩栩落下,心中思绪万千,这个宗派,或许就是他一生的居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