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太冷,她是春季植物,待了五六天就回国了,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好一阵儿。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走的时候她在外面确认一眼,才发现明明就是单向玻璃,但他为了为了要她看到野生动物时出现的那几秒蜷缩,故意在吓她。
四月初开始回温,她挑了件针织衫,提前结束工作后看还有多的时间,悄悄溜去融盛看他在做什么。
这回超出预料,人不在办公室,在会议室开会,她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又听到何诏的汇报声由远及近,想到他应该是快来了,藏在书架后边。
这回她很谨慎,也确实没被他发现,听到总裁办里安静了会儿,这才提着呼吸走出去,然后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在干嘛?”
确实惊了一下。
他眉一抬,背上的像一只精巧的、方方正正的羊毛小毯子,就这样趴在他肩上,带着光照的暖意。
他把毯子扯到身上,毯子发出挣扎声:“让我坐椅子啊……”
每回来都坐他身上……她只是想来看看,不是想把这里变成不务正业的场所。
他很镇定:“我就是你的椅子。”
路栀:?
余光扫到他正在开会,线上会议的页面都弹出来了,谁能想到刚开完又要开,怕他的话被人听到,路栀连忙一把捂住笔记本的麦克风。
谁知道这样简直是给他提供可乘之机,仗着她手忙脚乱,对面又听不到,他擒住她另一只手臂,牢牢贴在她腰侧固定,路栀挣扎不能,唔唔几声被他封在唇中,他舌尖熟练地打开她齿关,去找她的舌,她没一会儿就被亲得发软,但舌根又被人吮着,密密匝匝的声音,她发不出声,手臂已经本能开始脱力,堪堪就要滑下笔记本。
意识在游离和现实之间挣扎,她指腹摁紧又松开,松开又摁紧,大拇指那一块儿被她压得生疼,必须调动全身心的精力汇聚在那一处,但这么简单的动作在此刻也变得需要努力,擒住她只需要一只手,那另一只手放在哪里呢?
她眼前一片雾蒙蒙,明明没
()有眼泪,却开始失焦,头顶的灯像一片片光圈烙下来,忽然手一松,她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下一秒,吻骤然一停。
他也像在玩什么触发按钮,这会儿很好心地偏离开,见她迷茫地睁开眼睛,笑着说:“压住啊。”
“……”
路栀抬头去咬他,锁骨上牙印清晰,他故意偏过头来,早知道话筒按钮没开,也不告诉她,压着气音仿佛真有可能被人听到似的,低声说:“好爽。”
路栀快疯了。
一场快到只有二十分钟的会议,像是开在她生命的一场循环,缺氧、脱力、松手,意识回笼后再度按紧,又在几分钟后重新软掉,再重来。
到最后已经没有抵抗的力气了,任由他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进电梯时她还懵着,全身乏力到大脑空白,如果不是他的私人电梯绕了一圈铝制的扶手,她很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站稳。
他正在接电话,因此电梯门关闭后没有立刻按楼层,路栀实在走不动,因此也在等着他电话打完,但爷爷实在说了很多,一两分钟不像能结束的。
他的私人电梯是透明的,她很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癖好,之前悬崖也是,芬兰也是。
不过为了隐私性,内部加装了一层黑色的绒面帘幕,拉上就看不清,打开就能环视员工的工作状况。路栀悄悄将帘幕拉开一个小角,他们所在的楼层很高,看下去有股悬空的失重感,她对高度非常敏感,这也是她对跳楼机又恨又爱的原因,因为害怕所以刺激,不害怕,又不觉得刺激。
等她放下帘幕,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电话已经打完了,正看着她。
路栀:“看我干嘛?按电梯呀。”
等他按电梯时,她尤其谨慎地确认了一遍帘子是否拉好,连一个缝隙都没有放过。
傅言商端详她:“想干什么坏事?”
“你不要以己度人,”路栀说,“要干坏事的是你,我只是拉好。”
刚才前扣被他打开了,她这会儿得伸进去扣好,不然等会儿电梯开门,她要怎么走出去?
但或许是有时间限制,她想尽快扣好,以免等会儿门开,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扣了好几次也没成功,他就好整以暇站在对面:“要我帮你么?”
没等她回答,他抬手代劳,因为看不到里头,所以几乎是盲扣。
自己来倒还好,毕竟知道手腕要行进的方向,可一旦换人,一切都变得难测,不知下一处落脚点是哪儿,贴身的布料摩挲着她的皮肤,直到有些充血……
“好了,好了,”路栀脑热地喊停,以免被他察觉,“……我能自己来。”
“哪儿好了?”他听不懂似的,冰凉指尖擦过,珍珠浮起,“这不是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