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现在一团混乱,得等彻底解决才能脱身。”
“你说,你和蒋昊不是真的?”
“本来就不是,我只是帮忙蒋家。”她举三根指头发誓。
“你知不知道帮这个忙会让自己的名声有损?”将来,一个失婚女子再觅幸福,难度更高。
“在当时的状况下,我无法不答应。”
有人说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董事长却说,她的婚礼影响的是一个企业、很多家庭的生计,全球金融风暴已经让人们很难过了,她实在不想再凑一脚。
“你该多替自己著想的。”阿凯摇头,她的性格变了,但骨子里的善良没动摇过。
她口气轻松说:“我没有不替自己著想,董事长说会好好『补偿』我的,说不定,这份丰厚补偿可以让我下半辈子不必再为薪水汲汲营营。”
他笑著伸出手,横过桌面,揉乱她的长发。
杜绢和蒋昊……怎么会绕过地球一圈,两个人又碰到一起?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缘分这种东西?
在乡下,暑假有个重头戏,叫做中元普渡,这天家家户户会准备大量祭品到庙里面拜拜,几百个圆桌子摆下去,满满的祭品上插著小花旗,上面写了善男信女的姓名住址,要“好兄弟”保佑今年顺利平安。
庙前还有很多流动摊贩,烤鱿鱼、棉花糖、炒螺肉、小鸟蛋……杜绢对这种市集很兴奋,每次都要吃到肚子胀得说不出话才肯回家。
阿凯拉拉她的马尾。“说吧,为什么挑今天放风?”
“你这样拉很像在拉抽水马桶ㄟ!”她从阿凯手里抢回自己的马尾。
他笑两声,照拉不误,谁叫他对抽水马桶有特殊偏爱。“不要转移话题,你约人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阿凯也。”她勾起他的手臂,用力点头。“我约了阿昊,我介绍他给你认识好不好?”
“不要。”他对蒋昊印象恶劣。为什么?不为什么,纯粹偏见可不可以?
“好啦,你们一个是对我最重要的男生、一个是我最爱的男生,我要你们互相认识。”
阿凯的五官顿时硬掉。
丑丑丑,连三丑,想要个人特色也不必把自己搞得这么丑,才想著他的丑,杜绢立刻动手动脚,把他的五官像搓汤圆一样,搓软软。
阿凯拔下她的手。大爷心情不佳,这招不管用。他闷声问:“我是那个重要的,还是最爱的?”
“重要的。”她想也不想的回答。
“所以不爱?”
她盯住他,想半天,回答,“爱。”答案到这边就很好,但笨杜绢不识相,又加了半句,“像爱哥哥一样爱。”
阿凯丧气。“以后不要叫我掩护你。”
“为什么不要?”
“我为什么要掩护你去找『最爱』,你的最爱为什么不自己跳出来,让自己变成『重要』?”他在吃醋。
“你把我弄糊涂了。”
她的糊涂不是今天才犯,从她把他当成“重要”,当“哥哥”在爱的时候,就糊涂得厉害。阿凯揉乱她的头发,他该拿她怎么辨?
“你在生气?”她拉住他的手臂,笑逐颜开。
“哼。”对她生气根本是浪费力气。
“不气不气不生气,今天带你去看戏,你坐板凳我坐地……”
她勾著他、拉著他,绕著他跳圈圈,一根棉花糖两个人东一口、西一口,一面笑、一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