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斟酌开口,“五万两,很难吗?”
“呵……”赵赫轻笑一声,“我对钱没有兴趣。”
顾潋:“……”
眼看着赵赫脸颊染上酡红,顾潋心知他醉得差不多了,于是把他的酒杯收起来,换了碗清水过去。
姚永昶早已喝得烂醉,听到赵赫的话,笑呵呵问道:“对钱没有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赵赫先是眼神发木,接着转过脑袋,直勾勾盯着顾潋,再也不愿意移开目光。
顾潋叫他看的浑身发热,突然站起来,“大家都醉了,不如今天就先到这儿,顾洋,你去外头喊人,将大家送回驿馆去,记得多拿几把伞,外头雨大。”
“是!”顾洋跑出去取了几把伞回来,顾潋接过一把,一低头,只见赵赫还在盯着他看。
“我们回去了。”顾潋轻声道。
“好。”赵赫虽嘴上答应,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有眼神跟着顾潋来回动。
顾潋穿上外袍,又从暗卫手中取了件大氅披到赵赫肩头。
“走吧。”
赵赫还算听话,乖乖站起来,跟着顾潋后头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马车。
顾潋不放心,掀起门帘再三叮嘱,“顾洋,务必将大家送回去,天气不好,不可耽误事。”
“少爷,放心吧。”
顾潋放下门帘,一转头险些撞上赵赫的鼻梁。
“顾潋……嘿嘿嘿。”赵赫突然傻笑,“顾潋,你真好看。”
也不知道那句话戳了笑点,顾潋没忍住笑了起来。
“……”赵赫一时看呆了,喃喃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他身子一歪,往顾潋身上倒去,“顾潋,往后就该多笑笑,但是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赵赫喝醉了话多,双臂搂紧顾潋的腰,一张嘴没停下来过。
“顾潋,你知不知道我头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顾潋本想把人推开,闻言卸了力气,“什么时候?”
“是、是五年前……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你穿了一身大红官袍,打着伞跑去上朝,我远远看了眼,薛良说,就是你帮我把那些奴才赶走的。”
五年前有许多个雨天顾潋都是跑着去上朝的,已经不记得赵赫说的到底哪天了。
“那时我刚刚醒来不久,心智还停留在十岁,一开始我对你只是单纯的仰慕,我觉得这个哥哥真厉害,学问做的好,长得好看,还能让父皇那么喜欢,天天带在身边,我就做不到这些……”
他将顾潋当做那不可肖想的天上月,一边抗拒抄那些无聊的大字,一边又盼着顾潋什么时候能亲自去招英殿给他布置课业。
但实则次次都不如意,顾潋面上虽不显,但眼神中好似在说……
“你的眼睛好像在说……我是个大傻子,我心里难受极了,若不是期间昏沉了五年,我也能背过许多文章的。”
顾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赵赫的衣角,脑海中回想起他去招英殿布置课业时的场景。
赵赫这个学生实在不符合他的要求,每回去招英殿,赵赫不是还在睡觉,就是直接疯玩到不见人影,布置的课业也没有一次认真完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