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牧雨的手指把秋潮的碎发别到耳后,不经意地擦过秋潮蒙着眼的布条。
惹得秋潮心跳时空,整个人几乎要软了下去。
晏牧雨吓了一跳,急忙把秋潮扶住:“你今天很累吗?”
秋潮刚从外面回来,她得知晏牧雨要给自己过生日,连杀青宴都没打算参加,多少带了点风尘仆仆的疲惫。
秋潮顺势靠在晏牧雨的怀里,嗯了一声。
她知道晏牧雨对现在的自己很满意,小声地跟晏牧雨撒娇。
她说:“小晏,可不可以扶我啊,我忘记换鞋了,脚好累噢。”
晏牧雨:“那我背你啊。”
她说完就履行,结果不是背,是把人一把抱起。
秋潮在晏牧雨的社交软件见过对方玩皮划艇的视频,每一次的幅度都让秋潮口干舌燥。
晏牧雨也比以前成熟了。
十七岁的晏牧雨就足够成为秋潮的心病,二十岁的晏牧雨则是毒药。
其实也没有多少台阶,不过是旋转楼梯一个拐角的台阶,对秋潮来说时间特别漫长,又特别短暂。
直到她看到那一副巨大的油画。
白雪皑皑里的她。
晏牧雨简简单单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下次给你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
秋潮一直没办法定义,因为她从小到大得到的都不算很好。
母亲在努力的范围内竭尽所能地给她「好」,但抵不过一口唾沫能淹死人的环境。
更好,好像也像一句空话。
那时候秋潮觉得,只要能维持住现在就可以了。
但晏牧雨的更好让秋潮没办法不期待。
她看到油画里的自己,比晏牧雨镜头下更美丽,纤尘不染,像是天生冰雪照人,不会有任何阴霾。
秋潮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她觉得晏牧雨把她想得太好了。
你明明知道我的来历,也知道那些止不住的黑料,为什么,又这样看我?
那天晏牧雨察觉了秋潮的不高兴,但她以为对方是因为工作,陪了秋潮一晚上,直到秋潮睡着。
她的手指仍然被秋潮抓着。
时光匆匆,物是人非。
多年后陌生的山村小镇,喧嚣的集市背后,晏牧雨和秋潮穿行在狭窄的建筑物之间,她没想到自己仍然对当年的触感记忆犹新。
像是被烫过,又像是被标记过。
交叠的皮肤几乎比被钉子划破的掌心还疼,让晏牧雨无所适从,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