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针答答跳格,不可抑制又叹一次气。
「明静溪,我不能明白。」
持续不断的思考被空降的声息再而三截断,眉头微拧。
「你的拒人中,有多少分是因为嫌弃麻烦,有多少分是因为……」
我哑然,如同当时世界突然的寂静。
「……因为你害怕寂寞。」
捧着一份自尊心,反其道而行。做着衝突与矛盾的行为。
也许正是因为害怕寂寞,我选择率先推却,不愿意怀抱期待后落于深沉的失望。
任由紧握在手心的铅笔在空白笔记纸上胡乱作画,画着不规则的无意义线条,绕过一个一个圈、交集出一个又一个奇妙的相交点。
允修司呀……
你读医学系真是浪费了,心理系需要你这种天纵奇才呀。
傍晚五点五十分。
我知道这是我第七次注意墙面上的时鐘,再不想认真较劲,不听使唤的脑袋替自己一次次纪录了。
终于忍不住,我踢了踢脚,力道恰好,位置同样恰好,不偏不倚踹在男生的膝盖,他嗷嗷出声,立刻横一眼过来。
「呃、失手……」
「小矮子你跟我解释一下我好好坐着,哪里得罪你了?」
自知理亏,摸摸鼻子,我假意咳嗽一下。「测试一下你的膝跳反应。」
显然,跟理科生说这些简直是找死。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鼓励眼神,深觉人生很难,想给说错的话补救一番。
抓了抓发尾,我呵呵笑了两声,不带真诚。
chris睨着我。「连婉转的迂回都不说了是吧。」
「咳、说了只会被你嫌弃转得太生硬。」转转眼珠子,拿下耳机、放下歌谱,我嘟囔。
「小矮子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哦?还我第一次见面时后的乖巧安静。」
闻言,彻底乐了。我敷衍地扯了嘴角。「哦,原来我有乖巧过。」
「可不是,我帮你开门的时候你简根本感激涕零。」
「……你眼睛是长坏了呀,我明明是在万分唾弃还有鄙视你的洁癖。」
瞄着他的脸色,不知道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和他待一起总是没有正经过,展现不出任何知性美。
摘下耳机才发现外头的音乐自没有关紧的气密窗流泻进来,我起身闔上,回头便首当其衝他俊毅的面容。
chris却是被气笑了,挑单边的眉。「还说呢,你转眼就跑丢,赶投胎都没有你急,差点以为我见鬼了。」
「切,作贼心虚呀。」怪不得别人,chris常态迟到。
不给他继续辩驳的机会,我作了打住的手势。
休息室内忽然诡异寂静了,我眨眨眼,挖坑给自己跳,尷尬呀。
「我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