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摔车?」
卸下发捲的手一顿,被吓得够呛,眼底翻起一层明显的怔忡,担忧与无奈都后知后觉匍匐前进,我随手拨弄飘扬的蓬松刘海,驀地有点啼笑皆非。
怎么说呢、就是有些不意外。
这种无俚头的危险事跟他似乎丝毫没有违和。
瞥眼童童摇摇晃晃下了床铺,脚步虚浮,分神盯着直到她坐回书桌前打开盒饭,我才放心认真给seven回话。另一隻手把玩着手机,为了偽装不是明静溪,特地翻出之前买的ipod。
言归正传,老早告诉chris不要老是在市区时速七、八十,依恃他那烂运气,人品值大大不够,根本完全扛不住呀。总是恣意妄为,就算后座有人还是敢单手骑车。
右肩夹着手机维持通话,先是叹息,有忍不住的笑。「伤势还好吗?」
「手指头打字速度慢得他都录语音了。」
「听起来很严重。」微微蹙了眉。
「他爱小题大作,平时就比别人怕疼。」
听着seven风轻云淡的口吻,不安的情绪只剩下微风轻轻过境海面的涟漪,一晃眼便消失的痕跡。
也许他的声息,对我就是有永远不嫌腻的作用,拿他没辙。
「晚点一起去看他吗?我还在学校。」歪过头,我又开口:「都住院了,真的不严重吗?」
「擦伤听说挺多的,脚上的面积比较大,处理起来麻烦,怕他有脑震盪,在急诊室躺着,要观察一下。」
「教官打死也不让他住院,太丢脸,他是死赖着不肯移动。」
「笑了,行,他是等着我们去救,你开车去吗?」
「当然,我不乐意推轮椅跟他逛大街。」
没心没肺地扯了嘴角,我扬了语调。「笑了,医学系才子你要去急诊室探望伤患呀。」
「……说人话。」
我在电话这头没心没肺笑起来,呵呵的笑声太魔性,感染了他,但是,无奈成分可见居多。
「没呀,我说人话,就是觉得未来医生探病挺好笑的。」
对话彼岸的男生嗓音依旧清冷平淡,泛起一丝无奈与纵容。「我看是你笑点太低了。」
「哦、是被你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