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的话算不算得上是告白。
当然也没好意思直白的逼问,削自己脸皮的事我才不做,赌气的鼓着腮帮子,拚着气势不能先连络他,半晌,又垮下肩膀、垂下唇角。
这个人……这个人!
再一次、再数到一百一次,允小七再没有传来任何讯息,我就……我就——我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颓然盯着手机屏幕,在床上翻滚一轮,仰面朝着白色的天花板。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莉宣和童童都还在家乡打混。
……九六、九七、九八——
忽地,被扔在床角的手机滋滋大力震动。
赶紧飞扑过去捉紧,趴着神子要读取刷进来的讯息。眉心一皱,什么呀,是买衣服的签帐通知信。
这种难捱的时候,连银行都欺负人。
才刚熄下萤幕,画面又立刻跳出通讯软体讯息。
眼眸一诧,确确实实是某来自个男人。
——我在楼下。
差点摔飞了手机,这个人怎么老爱搞突袭。
不过,与此抱怨的同时,忍不住泛起笑容,我都要唾弃自己了,太太太没出息了,要振作。
咬咬下唇,思索着如何争取十五分鐘更衣梳妆的时间,作为未来医生的男人,一定程度的耐心铁定是必须有。
还在脑海中拟稿,手上又震动两声。
——到对面买点东西,你二十分鐘内下来。
呦齁,心想事成呀。
虽然不明白对面那么多商家早餐店他要去哪,二十分鐘让我有馀裕好好打理居家的懒散面貌,可以人模人样的出门。
摆出上星期新买的的刷具,欧洲品牌的,托寒假去德国的学姊代购,完全是一见钟情那精緻的外观设计。
最后,抿了抿唇,唇色有些淡,朝气血色不足,思量须臾,拿起唇膏轻轻两画,缓缓抿开,整张脸明亮起来。
不忘带上随意扔着的学生证和钥匙,踩上五公分的黑色皮靴,蹦躂着下楼,在廊道底端,一面踮起脚尖视线搜索,心口暖了暖,深呼吸,故作从容走出去。
「比想像中快。」
我笑瞇瞇。「别称讚我,我知道。」随后,接下他递过来的塑胶袋,沉甸甸的。「这什么?三明治?」
「还有鲜奶茶。」
「……还是热的。」
「温的。」
我无语,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没什么好争论的。
兜在束裤口袋里的右手伸了出来,摸摸我的头,也不怕将我的头发弄乱。他替我开了副座车门,抬高下巴示意我进去,儘管不明所以,我孬,我照做。
不过,他的眼神太灼热太有威胁性,我默默啃起小麦吐司包裹着生菜与柠檬鸡腿排的三明治,忧喜参半,这生菜里面不幸有番茄呀。一面分散注意力的与他搭话。
「到底要去哪?突然叫我出门。」
「现在问不嫌晚吗?」
我挺起胸膛,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还停在宿舍旁边呢,我开个门,逃回房间是多轻松的事。」
「是吗。」
这两个字说起来意味不明,没喜没怒,我莫名抖抖身子。
他抬了排档,踩下油门,好好倒车后驶离学校宿舍。我一脸怔忪,眼前的景致变换极快,回神时候已经不知道行驶在哪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