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朝镜容讨好地笑笑。
镜容显然是不怎么买她的账,看了桌上的汤粥一眼,道了声谢谢后,便走出屋子。
阿香的笑容尴尬地顿在脸上。
旋即,她又转过头,朝葭音笑:
“夫人,我听凝露这么喊你,阿香可否多问一句,您是哪家的夫人?”
葭音垂下眼睫:“京城林家。”
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才说起,村子最东头的郑四病得很重,今天早上起来吐了一顿,紧接着就晕厥了过去。按照这种情形,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葭音心中一惊,立马提起医箱,跟着阿香往郑四家走去。
镜容已先到一步。
郑四家比他们之前暂居的那家还要简陋,房屋很矮,镜容走进去,需要稍稍弯着身子。
佛子索性半蹲下来,凝眉正对着躺在床上昏得不省人事的郑四,一转过头,就看见刚走进们的葭音与阿香。
他冷静道:“长针带了么?”
“带了。”
葭音熟稔地从箱包里取出几根长针,递上前,“都消过毒了。”
镜容看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快速接过。
锃亮的长针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葭音站在一边,看着镜容给郑四探脉扎针。郑四媳妇儿见状,早已哭成了泪人。
“孩子他爹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昨夜入睡时就发了烧。原本还烧得不厉害,谁知今儿一早,竟成了这副模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苦命的娘俩儿该怎么活啊!”
闻言,葭音不禁上前安抚起妇人情绪。
她知道,这也是镜容第一次面对这等奇怪的瘟疫,他需要镇定,需要冷静,需要去思考。
少女温声细语,轻柔的声音像一只无温柔的手,安稳着郑四媳妇。
终于把妇人哄到门外头去。
她转过头,看着还站在门里痴痴看着镜容的阿香,道:“你先过来哄着郑四媳妇,我去看看屋里头是怎么回事。”
阿香显然不愿意。
葭音凛声道:“眼下要处理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郑四的病,关乎整个泉村。你既然是村长的亲孙女,想必也不愿看见泉村毁在你们手里罢。”
此话果真奏效,阿香虽然不乐意,还是规规矩矩地走来过来。
“哄好她,不要让她跑进来。”
留下一句话后,葭音重新走进屋子。
“怎么样了?”
“我方才给他疏通了气脉,如今意识清醒了些,”镜容转过头,有些严肃地看着她,“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眼下他们要弄清楚的,泉村人都染了什么疫。
镜容拍了拍郑四的肩膀,对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前者命令道:
“吐舌头。”
这不吐还好,一吐舌头,葭音吓了一跳。
“由舌可观脾脏,他的舌根通红,脾脏全是火气。”
“所以需要祛火。”
渐渐地,房门口围了一圈村民,他们听说圣僧来给郑四治病,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前来围观。
镜容扫了一眼窗外,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