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虽然模样俊俏,可看上去冷冰冰的、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很不好应付。”
果不其然。
葭音攥着元宝的手微微发抖。
莫名其妙的,她居然有些紧张。
浓郁的脂粉味再次扑面而来,她回过神,继续追问:
“他人现在在哪儿,离开水香楼了吗?”
“姑娘,不瞒您说,我们做这行这么久,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等模样的男子。他一来,屋里的姑娘们眼睛都直了。这样貌,这身段,有哪个姑娘能不迷糊……”
葭音咬了咬嘴唇,冷声:“说别的!”
那人“哎哟”一声,拍了拍脑门。
“回姑娘的话,他被妈妈骗到二楼去了,姑娘是来找他的?哎,那是上头要妈妈留下的人……”
少女蹙了蹙眉头。
“上头要留下的人?什么意思。”
女子风情万种地倚着门,看着眼前模样水灵的少女——她生得窈窕,乌眸灵动,看上去纤瘦软弱,可方才的眼神……
像刀子一般,恨不得把她们给杀了。
双手涂满蔻丹的女人一个哆嗦。
一不留神儿,就说漏了嘴。
“上头今天来了个人,跟我们妈妈说,骗了位梵安寺的圣僧来。说那佛子修为极高,又清心寡欲,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要我们给他开开荤……哎,姑娘,您可不能闯进去啊——”
她把元宝重重摔在桌子上,凶巴巴一声:
“闭嘴。”
……
水香楼内,雾气弥漫。
浓郁的脂粉味萦绕在鼻尖,吐息之际,皆是甜得发腻的味道。一圈一圈的云雾,缭绕着一层一层的薄帐,在人眼前缓缓铺展开来。
账内坐着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阖着眼,紧抿着唇线,面色清冷。
帐外,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嘀咕琢磨。
“奇怪,这圣僧,当真是没有七情六欲?我们姐妹都这样了,他还纹丝不动的。”
莫说是动手了,就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这都快一刻钟了,药效说什么也该上来了,他怎么动都不带动的?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我能怎么办,贵人不是说了,要我们姐妹带他尝尝这石榴裙底下的甜头。且先候着,我还不信了,真有人能捱过这销春散。”
葭音刚一撞开门,就看见屋内此番场景——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围坐了七七八八个姑娘,其中两个模样最好看的,正匍匐在镜容身侧。腰肢纤细,如同水蛇般,一点点攀附上男人的肩膀。
右手挑着镜容的下巴,在他的耳边,轻轻呵气。
闯入时,正看着其中一位大着胆子,用手勾了勾佛子的衣带。
她连忙大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