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恼我?”她不解地望着他。
“不,我是恨我自己恼我自己。”他重重地闭上眼,缓缓地深吸了口气,而后张眼沉定地望着她。
“十一少!”她震愕不已。
“别喊我喊得那么陌生,如果你还爱我就跟我走,趁现在。”他不顾一切地抓住她的皓腕。
如今,他也尝到了何谓“不顾一切”了,原来那是种爱到义无反顾的沉沦。
“不,我不能跟你走。”于珍用力抽回手,手抚在胸口,抑制那急速狂跳的声音。
数天前他说要带她走的悸动既然不如此刻的狂炽,那她能走吗?不……她不能走呀。
司徒敖已去筹备婚事了,若她这时候离开,一定会带给他莫大的刺激,到时也定会为项勋带来危机。
为什么他现在才对她说出爱语?为什么他不早点儿体会出她的爱有多深多浓,如今,她只能将对他的爱深埋在心底了。
“难道你不爱我了?”他垮下双肩,握着她手腕的手隐隐发抖着。
为了让他死心,她大胆地说:“对……我不爱你了,你赶紧回扬州吧,别再留在这地方了。”
“你爱上司徒敖了?”他脸上覆上阴影,其中含着巨大的怒气。
“不爱他我就不会嫁给他了,至少……至少他很爱我,真的是用尽全心在讨好我。”她的笑容带了抹苍白,有抹如樱花般凄凉的美。
几乎在同时,项勋被她的美夺去了呼吸,更加深了要得到她、要回她的意念。
“好……我只是想告诉你……该我的终究会是我的。”丢下这句话后,项勋便不再多语的转身离开了。
于珍愣住了,他刚刚那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倚在樱花树上,她眼中的泪再次泛滥……
第九章
项勋坐在书房里,自从与于珍再度见面后便变得心神不宁,脾气也异常暴躁,这一切看在杨超眼中也只是感叹唏吁。
今天,他终于看不过去地开口了,“十一少,既然想她,就去求她回来呀!”
话说得简单,可是对十一少而言却是件极难做到的事呀!
“你以为我没求过吗?”项勋冷冷一笑。
闻言,杨超极为错愕,心想十一少这回当真是陷下了……他竟会去求个女人!要他放下二十年来紧锢在身的矜贵,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呀!
“结果呢?”他又问。
“你说呢?如果她愿意回来,愿意跟着我,我还会那么痛苦吗?”他长长地喟叹了声,“何况她已准备嫁人了。”
“她要嫁人!”连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杨超也不免暗吃一惊。
只见他瞠大一双黑熊才有的圆目,整个思绪都绕在“于珍要嫁人”这五个字上。
“哼,你说我还有戏唱吗?都怪我自己太有自信,以为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谁知道命运却摆布了我。”他闭上眼,深深一叹。
“那就把她抢回来呀。”杨超激动地开口。
项勋愕然地看着他,难以想像这样的话会从杨超嘴里吐出。
杨超尴尬地红了脸,说道:“她是个好姑娘,您要是错过了,是您这辈子最大的损失。现今要找一个爱您而不是爱上您的权势财富的女人太难了。”
“我知道。”他轻吐了口气,“可是这种抢亲的事……我做不出来。”
事实上他也想将她夺回身边呀!可是……多年来养成的骄纵之气让他无法放下身段。
求她回来已是他所能做的最大极限了,那女人究竟还想怎么样?难道真以为地没有她就活不下去了?
“可是——”
“别说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闭上眼,沉吟着。
杨超蹙紧了眉,只好领命退下。
当他离开不久,项勋正打算出外散心时,司徒欣欣竟然擅自进入书房,笑着说道:“十一少,我炖了燕窝,你用吧!最近瞧你似乎精神不太好,吃了燕窝可以补一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