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处境艰难,作为母亲的可以不进宫来探望,她这个隔着辈分的长辈却来了。
谁对江书晚更亲更上心,显而易见!
最后说,以后要留下江书晚一个人孤苦伶仃,是在点江书晚:若是因为江丰年的事情,连累了整个江氏,从此以后江书晚就连疼她的太夫人和太老爷也没有了!
江书晚装作更加伤心的样子,直起身子伸出手去,抓住太夫人的老手,哭道:
“太夫人,晚儿命苦,从小没了小娘。若不是太夫人和太老爷的照拂,晚儿如何能长大成人?晚儿入宫前,太老爷还亲自教诲晚儿为人处事的道理。大恩大德,晚儿没齿难忘!”
呸!从小到大,长房何时知道过有她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庶女?不过是她顶替江书意入宫时,他们才拿正眼瞧了她一眼。
不过,此刻说这话却十分应景。
江书晚哭哭戚戚,
“父亲一向为官清廉,做人做事又谨小慎微。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被猪油闷了心了!
晚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要那些银钱做什么?母亲平日里投资的那些铺子、生意,赚了那么多钱,难道还不够他花吗?”
太夫人是个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她骤然一听江书晚如此说,原本温和怜爱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只听她不动声色道:
“你母亲头脑灵活,为人处事也利落,关于她投资买卖的事情,我倒也听了不少。她确实是个经营的能手!”
“哎!”
江书晚叹了一口气,
“倒也不是回回都赚的。
上一回遇到李氏那样的事情,母亲在剑南投资的诸多生意就全都血本无归了。不过,好在父亲壮士断腕,与李氏断了关系,这件事情才没有过多的影响到父亲的前途。”
“不错,你父亲一向脑子灵光。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的判断一向都很准确!”
太夫人若有所思。
江书晚哎了一声,道:
“可不是吗?所以晚儿更加想不明白了,父亲这样一个谨慎行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晚儿一直坚信父亲是冤枉的,也曾向皇上哭过求过,可那些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地摆着,不由得晚儿不信。
太夫人,您说,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聊到这里,太夫人心中早有所猜测。
老头子曾经同她说过,三房的江丰年政治眼光敏锐、为人谨慎、又人情通达,实在是振兴江氏最大的希望。
可惜他什么都好,就是怕老婆这一点不好!
这么多年了,被老婆捏得死死的,家里的小妾、庶子庶女被弄得都快死绝了,他屁都不放一个!实在是夫纲不振!
他才刚升了户部右侍郎,以他的行事作风,怎么可能会自断前程?
这么看来,倒是三房的那个夫人实在是可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