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台符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他的宅邸自然也小不到哪去。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来,恐怕还真抓不到他,在这样大的宅院里,一看前面抵挡不住了,从后面或是翻墙逃跑都很容易。毕竟这么大一圈很难照顾的过来,总会有漏洞留下。
不过这次动手的是六扇门,情况就不同了。
只见没一会,所有高点几乎都已经被六扇门的捕快占据,这样一来无论费台符准备从哪里跑,都难逃这些人的眼睛。再加上几乎同时推进的王甫一行。费台符家的手下和仆人甚至还没来得及通风报信。他已经被六扇门的人堵在了内堂。
“费台符束手就擒吧!”这话由王甫嘴里说出来,仿佛别具公正威严。也许这就是官府自带的正义属性吧!说话无理都要硬三分,何况还是有理的时候!
被围在当中的费台符虽知今天必定难以脱身,但还是挣扎道:“费某不知身犯何罪?你们要抓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费老爷,你就别狡辩了,玄武飞盾应銣来已经招了,你以为今天你还能逃得了吗?”
这里能说出这般空口白话的也就只有徐飞龙了。
“不可能,就算再快,应銣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撑不住。何况……”费台符情急之下一时失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确实,再怎么快,应銣来怎么说也是条好汉,一时三刻的严刑拷打还是熬得住的,不过你倒是招的很快。王捕头现在信了吧!”
费台符一时心乱,竟然失了计较,暴露了他和应銣来的关系。王甫又不是傻瓜,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拿下!”
偷到库金是人都知道是死罪,费台符当然不会束手就擒。飞快退入里屋,等徐飞龙跟在捕快们后面进来时,已经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对双钩,正力拼四人。打的难解难分。
当然不是说这些六扇门的精英四打一都不行。而是作为吃官饭的人,一般很少下死手,在这种胜负已定的情况下,目的已经不是怎么抓住对方了,而是要防止罪犯狗急跳墙拉人垫背。目的不同,表现出来的气势也自不一样,一个猛如虎欲挣命,一群狡似狼求困敌。你说谁看起来猛一些?
不过这虎猛则猛已,目的可不是杀敌,这困兽犹斗只为一朝脱困,远走高飞。但脱困的路又在那呢?
看到手下一时半会还拿不下这费台符,王甫顿时冷哼一声,道:“你们让开,让我来对付他。”说罢,抽出了自己腰间特制的捕刀,只见此刀与平常的捕刀完全不同,在刀面最宽的地方竟然缺了一个圆环状的缺口。看着很是特别。
“早闻王捕头,你的月缺刀的厉害,可在我看来也不一定能敌得过我的双股勾。王捕头,你就认定你一定能吃定了我么?”
费台符双勾一摆一脸凝重的看着缓步走来的王甫,也不知是为自己打气还是真有自信,竟然在这时候放出了狠话。
“你等竟敢在我辖下犯下如此滔天大案,自然是觉得我王甫老了,刀不够利了。你的双股勾能否强过我的月缺刀我也不知。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你费台符在常州城里也算一号人物,为何要为了钱冒这杀头的风险?”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看勾。”
费台符说打就打,右手一刺就是一招“直中取”欲取王甫项上人头。
费台符在这徐州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王甫不敢托大,月缺刀一甩就要荡开此勾,可王甫怎么也没想到费台甫这招根本就是虚招,没等王甫出招,就见,费台符双勾乱舞,竟然瞬间勾断了房中的几个不自然的支撑。
“不好。”注意到费台符的异常,徐飞龙顿觉不对,一拉身边两人,便朝着前厅的八仙桌下钻去。
刚跑到旁边,头顶就传来一整“哗啦”般的崩塌声,还是大牛反应及时,一声爆吼,伸手已经将那八仙桌拿在了手中,支着两条桌腿护住三人就往外冲。
大牛不愧是天生神力,硬是扛着砸下来的木头砖瓦保护着三人冲了出来。等三人回头再望时,刚刚还好好的一栋房子已然塌的不成样子了。
三人互望一眼,想到杭州那事,突然感觉身后仿佛吹过了一丝阴风,后脑凉。
甩了甩头,徐飞龙才感觉好点,连忙大声喊道:“快来帮忙,捕头他们被压住了。”
不过,没等众人出力,废墟后面就传来了几声咳嗽,接着就听到王甫道:“我们没事,你们别管我们,赶紧追,别让费台符跑了。”
追?往哪追?众人刚刚根本没看到费台符去那了,外面就是大街,怎么追。
“哈哈,哈哈!王甫老哥不用着急,费台符那也去不了了。”
听到这话,徐飞龙心头猛的一激,心道:“这声音是谁来着?怎么有点耳熟?”
这时王甫也已经带着人从废墟下钻了出来,哈哈一笑大声道:“原来是白老弟及时出手,唉!你大哥我这下丢人咯!没料到这费台符竟然安排了如此机关,要不是我等反应快,及时合力挡开了大块房梁,这会指不定已有弟兄伤亡。惭愧,真是惭愧啊!”
“大哥不必介怀,我们吃公家饭的,早就习惯了,这些罪犯那个不是油滑似鬼,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费台符最后还不是自个撞到了我的手上,被我一举成擒。看来老天也不想放过他。”
出手拿下费台符的不是别人,正是徐飞龙的熟人羽扇公子白明楼,当然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
果然,提溜着费台符飞纵而来的白明楼看到徐飞龙顿时冷哼一声:“你等什么人,为何在此?”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徐飞龙一个回答不对,立马就得被打成费台符的同伙。
就在徐飞龙想着该怎么说明的时候,那费台符却大声喊了起来:“你们三个快去报信。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