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周旋清楚其中内情,说不定听到这些半真半假的故事会信以为真。
毕竟当初周谨和沈碧云的婚纱照还是周谨逼着她亲手烧的,白纱西装是如何变成炭火下的灰烬,周旋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这么多年不见,还真有点期待,他们见到她的表情。
“师姐,你怎么在弄这个?说好了今天由我负责来拆解台架。”方知维远远打着哈欠,看清这边的情形后,顿时瞪眼醒神,连忙小跑过来。
“没事,正好看看热闹。”周旋说。
方知维偏头朝张灯结彩的大门看去,忍不住砸嘴道:“终于要来了,这几天外宾楼每天晚上都在搞大扫除,我晚上根本睡不着,再这样下去,我干脆到院子里打地铺落个清净。”
“那可不行,你的房费我已经一次性结清,不能吃亏。”她开玩笑说,“实在睡不好,就让他们给你换个安静点的房间。”
方知维边道谢边摇头,“我有点认床,好不容易适应突然换房间的话,之后更睡不着了。而且这些人今天就来,劳民伤财的活动应该结束了。”
“对了,师姐,我刚在前台师傅那里打听到,这次来的是个叫封文康的企业慈善家,据说市值身家有这个数。”他说着煞有介事地伸开五根手指,一副哗然惊愕的表情。
周旋将扳手扔在一边,从工具袋掏出一把梅花螺刀,看他一眼,“五百亿?”
方知维愣了下,看她一派宠辱不惊仿佛在数白菜的冷静模样,“你怎么知道?”
“猜的。”
“据说这个封文康之前就是一个普通富二代,但远不及现在这么有钱,好像是娶了现在的妻子以后,两家联合,女方家族企业注资帮衬才完成了上市。”方知维一阵唏嘘,“也难怪他对妻子这么好,一个掌控自己资金命脉的金钵钵,还不得供起来。”
周旋闻言笑了笑,唇角弧度很平,“你羡慕的话,可以效仿一下他的发家战略,你长得比他好看,说不定赢面更大。”
知道她在开自己玩笑,方知维接下话头,“我倒是想,但找不到这么有钱的富婆。”
“事在人为,说不定你以后就成功了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方知维腼腆地笑了下,伸手接过周旋拧下来的螺丝,低头换工具时,冷不丁感到一阵沉重的视线压在后背。
在回温稍高的夏日,刺破层层热浪朝自己落定。
他趁着低头猫腰的姿势小心翼翼往后飞快看了一眼,一片倾倒的视野,就见身后穿行不止的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定在原地。
几乎是本能意识,方知维确定那道视线的主人来自于那个陌生男人。
他绝不认为对方在看自己,只是那阵压迫感的来源,归根结底似乎和他有关。
心里瞬间有了答案,他余光看向周旋,低声道:“师姐,后面那个男人你认识吗?他好像一直往我们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