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南译不知为何,突然间情绪激动,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谢晚云见状赶忙将氧气管插进了他的鼻子里。
在南风的记忆中,南译身材高大,神采奕奕。他能一把将自己架起来举过头顶,与床上这个病怏怏的纸片人完全不同。
父子间终究还是被一种奇妙的东西牵连着,南风的心里也随着南译的呼吸感到发堵。
“外面等你。”沈识拍拍南风的肩,走去楼下的花园里抽烟。
南风给了谢晚云一个眼神,示意她楼道里说话。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医生说,他没几天了。”
谢晚云从包里摸出一支烟,被过往的护士盯着,又放了回去。
“我想陪他走完最后这段时间。”护士走后,谢晚云还是把烟点燃了,长长吐了一口。
“这是医院。”南风皱眉道。
谢晚云挥挥手,让南风别在意:“我在医院旁边租了间房,合租,才400块。”
“也好,在这边起码不用担心老蛇他们了。”
“你还好么,儿子。打算在琉县待几天?”
“明天就走。”
谢晚云透过窗子朝楼下的小花园看去,正看到坐在长椅上吸烟的沈识。
“那小子,挺照顾你的?”
“恩。”
“为什么?”
南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什么为什么?”
“儿子你记住,这世上绝没有什么人会平白对你好,越是体贴越要当心。”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南风转身打算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些钱交到了谢晚云手上:“这是温老师给我的工资,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行。”谢晚云也没推脱,将钱收下了。
“照顾好自己,你瘦了。”南风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外的长廊。
谢晚云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柔软。
她随地扔了烟头,转身回到病房中继续照顾南译去了。
……
不知为何,今晚琉县的所有宾馆都异常爆满。沈识和南风寻遍了大街小巷,最后只找到了一家开在逼仄巷道里的二层旅社。
想也知道,还在用“旅社”这样名字的宾馆是得多有年代了。
旁边开着家按摩店,红色小灯将旅社也映的红红的,有种诡异的暧昧感。
见到沈识和南风两个年轻男人站在店外,按摩小姐们如狂蜂浪蝶般的涌出,极尽搔首弄姿之态。
“帅哥,洗头还是按摩呀?”一个妆画的看不出五官的女人,用丰满的胸脯拼命往沈识的身上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