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猛的鸟儿被迫困在鸟群中而无法展翅高飞,
无奈啊无奈,却并非心中所愿!
这是在哀叹吗?还是在苦笑世人?
宛兰都无法推敲出答案,只觉得有种悲情,无奈,徘徊在曲子的旋律里,尤其是最后那个词——“非愿”——彻底在宛兰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奈何奈何竟非愿!”
自己也有纵多的愿望,渴望自由,渴望真爱,奈何命运一一把它们统统扼杀在摇篮中,却甩给自己一个不想要的境地——不管她如何的哭诉,如何的逃避。现今,自己又有太多的非愿了,却都要统统要面对——不管是世人强加给她的,还是错综复杂的命运交给她的。
虽然无可奈何,那又能怎么样呢?
宛兰又迷惑起来,为何看来不可一世的恶霸蒋权,为何会有这种“非愿”的忧伤情节?以他在们蒋家,要风得风,要水得水的权利,怎么会有不如愿的时候呢?为何此时此刻,自己对蒋权的原先认识有了种道不明的改变呢?
宛兰站起来,走到**边,催促娘赶紧醒来……
“啪————”
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外面一窝蜂涌进来了一帮人——
“啊!时辰快到了!赶紧的,赶紧上花轿了——孩子他爹——快过来啊——”娘醒来,看到这么多人围在房间,暗叫不妙,赶忙催促宛兰上花轿。
“来来来,素儿——让爹背你出去——还愣在那干什么。”爹弯下腰,催促着宛兰。
宛兰只好顺从了,趴在爹的背上,耳边马上响起大家的赞扬声还有掌声,屋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之声。
到了屋外,宛兰猛的一愣,一惊——“这蒋家也太抬举我了吧,居然用这么豪华的阵容来迎接我。”
轿子的豪华程度尚且不谈——因为比较远,看不大清,只是可以惊叫那够大够气派了——可是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长长一条红色的龙啊,蜿蜒不知几千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让人热血沸腾啊!再看看他们带来的嫁妆啊礼品啊,堆得小小的院子满满的!
爹小心翼翼的背着宛兰一步步的下了楼梯,似乎怕损坏了什么东西。宛兰趴在爹的背上,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暗暗的责怪自己不理解爹的苦心——回想当初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是爹的重重的给了一巴掌,尽管还是恨在心里,但在此时此刻,早已慢慢消融。
“爹,你小心点!”宛兰小声的说道,心中充满了关怀。
“没事,要是连女儿都背不动了,还怎么当爹的。放心,骨头结实着呢!”回答的很是干脆,一句“背不好女儿当不好爹”,却让宛兰感觉到父亲的伟岸!
回头看看,才惊讶的发觉刚才的什么爆竹声,竟然是乡亲们用火盆燃烧着竹子,从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喜庆之声——这倒是让宛兰蛮新奇的,这个时代火药还没有流行吗?
宛兰猛的还想到,怎么没有带红盖头啊?难道要这样大庭广众的去结婚啊?不是古代就有这个传统吗——是不是娘糊涂了?急忙叫娘过来,催促她拿红盖头啊!
“啥红盖头?戴那破玩意儿干啥?风风光光的嫁过去,何必要那穷酸玩意儿!”娘反问到,让宛兰瞬间语塞。
猛的,天上噼里啪啦的一阵东西砸下来,宛兰楞了一会,才发现大家在嬉皮笑脸的在向她撒谷子呢,就这样一路撒到轿子旁,落得宛兰脖子里全是那些谷子。
“孩子他爹,小心点,千万千万不要让素儿踏在地上啊!免得……”
“知道了,交给我还不放心嘛!”爹赶忙打断娘的唠叨,背过轿子,小心的把宛兰放到轿子里。
“素儿,素儿——娘还有几句话是要提醒的。莫怪娘唠叨啊!这些是你以后嫁到蒋家用得上的。记得好好和夫君相处,把夫君照顾得体贴舒服,莫要冲撞了夫君啊!还有,要好好善待婆婆,每日的端茶送水总是免不得了的!哦对了,记得要生个乖孙儿啊!”娘又千叮万嘱了一番——之前总觉得娘说话唠叨起来总是个没完,现在却是最后一次听到了,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宛兰鼻子一酸,抱着娘哭了,泪花把娘的衣领都滴湿了。娘强忍着泪,不断的安慰着宛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起——轿——”
随着人们的赞扬声,爆竹声,宛兰坐进轿子,边擦拭着眼泪,边慢慢的落下轿帘——看着窗外,看着爹娘还有姐姐在向自己招手——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最终厚厚的轿帘遮了下来,彻底阻断了他们,阻断了宛兰与这个家的联系,阻断了宛兰以往的记忆……
轿子稳稳当当的抬了起来,朝着既定的目标而去。
环顾四周,宽大的轿子里说不上的豪华,至少是这个时代所能用上的了——坐垫绣上几多精致的花,材料是丝绸制成,里面的类似棉絮的填充物估计也是上乘的,坐上去软软的;两旁的扶手由香木制成,雕龙刻凤的,十分精美——可是宛兰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虽然婚礼筹备得轰轰烈烈的,各种民族风俗让她应接不暇,甚至新奇。但细细冷静之后,却觉得这些不过是水中之物——所有的一切有哪一点是自己想要的呢?
自己只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真爱,自由快活的生活一辈子,也不算枉来这个时代一回。结果呢,老天却让她嫁到一个自己所不喜欢的人家啊!尽管是金山银山,不愁吃喝的,但这些虚伪的物质对自己又有何用呢?
想到一句话,“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笑。”当时有种说不出来的鄙视呢!现在呢?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