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大夫人愣了一下,然后略微高兴的说道:“堂儿,你终于醒了。”大夫人转而扭过头,冷冷的说道:“既然醒了,那你也该好好的管教你的夫人,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却还装作不知情。”
宛兰气咻咻的说道:“我做过什么混账事情,难道大娘你就没有吗?真正不知情的是你吧?”
大夫人稍稍的惊讶的看了看宛兰,然后眼神转为不屑,再转为淡漠,随后丢给她那个竹简。宛兰看了看,是那个条约,“这有什么问题吗?”
老爷没好气的看看宛兰,说道:“你自己看看这里面的内容。”
宛兰一看,头就大了,上面的小篆,她哪里能看得懂,除了自己歪歪扭扭的名字——还是现代的字体呢——长长的一大堆字,看得头都晕了。
“我来看看。”蒋堂接过竹简,细细的看去,又抬头用极为不信任的眼光的上下打量着宛兰,又认认真真的看着竹简,再次抬头,就不再是不信任了,而是火气十足,将竹简狠狠的往宛兰身上一扔。
“我真万分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严重啊!素儿,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没说的。”蒋堂指着她吼道,气道之后又一直咳嗽,泪水被咳嗽声挤出来,颗颗泪珠都包含愤怒的热浪。
宛兰不知所措的看看大家,“这都怎么了?闭关市解决得不顺利的话,是剥夺这些地方的船厂啊;而胜利的话,的确能得到沿海的地皮啊。哪里有错啊?喂——你们别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给我点明示好不?”
老爷捡起竹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有没有看到后面,除了番禹、徐闻、绥定的造船厂,还有番禹、揭阳、合浦的盐场啊!如果你的意见不中用,那么剥夺的,除了船厂,还有盐场啊!”
宛兰往后倒退一两步,之后虚弱般的瘫倒在地上,心中悲愤:“这可恶的武王啊,怎么——怎么野心那么大啊,不止是造船厂,还有盐场。武王,你何苦要害我这么惨。”宛兰万分不相信的死死的看着竹简,心中万分的不甘,千分的怒意,百分的恐惧。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蠢事啊!”大夫人低着头,既是怜悯又是戏谑的看着脚边的宛兰,如同看着一条狗一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压根就没和我们商量,就偷偷的藏在枕头里,想借此瞒天过海。我们可不想等着武王剥夺的时候,还蒙在鼓里。即使你要签,能不能提出个对等的建议……”
“什么对等的建议。这个儿媳妇啊,纯心是想要败坏蒋府的家产。”老爷愤怒的指责道:“以为自己是个少夫人,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拿着蒋府的资产在随意践踏吗?蒋府有了你这样的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大夫人笑道:“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当提不当提。堂儿啊,你干脆将这个女人扫地出门!”
“行了,都别说了,一切我来做主好了。”蒋堂怒道,这时整个房间才安静下来。
宛兰流着泪,说道:“先别急着说这些了。我发现这个条约,它有问题——它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我记得我带回来的时候,这个竹简有九根,只写了七个竖行的字,可是这最后一行是在第八更啊!而且这最后的部分,总感觉和武王刻的字又些不同。这前面的字刚劲有力,后面的字,很小,又很紧凑,又刚好在签名前面两三厘米前的地方刻完。这很明显是有人在上面加的!”
大夫人看了看,冷笑道:“都成这样的定局了,你有必要计较最后一行是在第七还是第八根竹简上嘛?你分明就是在狡辩。”
宛兰站起来,指着上面的竹简,争论到:“我没有啊!这后面添加的这些,应该是关于盐场的,写的又小又紧凑,哪里像武王刻的那么高端大气啊。况且武王一言九鼎,输的话,只是剥夺那些船厂,没有说过盐场啊!”
“做过就是做过了,说这么多有意义吗?”大夫人不依不挠的说道,眼睛歹意十足的看着宛兰。
蒋堂也万般疑惑,“那你确定吗?”
“万分确定,我真的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上面关于盐场的部分都是后面有人杜撰的,有人想要唯恐天下不乱啊!你们可要相信我啊!”宛兰急切的说道。
“相信你?呵呵。”大夫人鄙视的笑道。
“这上面的东西,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我对于素儿这些小聪明,是越来越反感了。”老爷如是说道:“这几天,我还是低价将这些船啊盐啊低盈利卖出,只希望最后武王剥夺的时候,还有点闲钱。素儿,你做的事,真是——真是家门不幸啊!”
面对大家质疑的呼声,宛兰真是吃了哑巴亏有理说不出来啊。
大夫人安慰道:“素儿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说不定还真只是船厂呢。要不素儿你去跟武王核实核实,你不是一向很大胆的吗?”
蒋堂摆摆手,说道:“你们还是别难为素儿了,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有她会晓得。如果去核实的话,这对素儿有什么好处呢?”
如今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宛兰如同被孤立的一个人一般,置身在都市沙漠里,人很多,却没有人替她说话。可悲,却没人可怜。
老爷对此嗤之以鼻,大夫人说道:“的确是没有好处啊。我不知道是从哪听说的,素儿给冒雨给那个谏大夫送行……”
“别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