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就是和你在一起而已。”宛兰死死的抱着蒋堂的手臂,像似黏在上面一样。
千亿走上前,淡淡的说道:“看来你们有许多话要说,要不这样,先住到武王给安排的宅邸吧。”
“知道你很了不起,武帝都要对你客气一番。”蒋堂还是习惯称呼南越武王为武帝,削去帝制这一消息还未在百姓间传开。
“夫君——千亿在刚才帮了你的忙,至少你没有被抓紧居室受刑啊。”宛兰着急得犹如蚂蚁在心中爬着,“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进行评判好吗?”
千亿牵着小承宇的小手,走在前头带路,离他们有五米多远。或许他觉得,让宛兰和蒋堂把矛盾慢慢解开,他这个外人不便参与。
“那好吧,你说吧。”配合脸上的泥巴,蒋堂面色显得憎恨。
宛兰看向一边,犹豫了一会儿,慢慢道来:“其实夫君,你知道吗?在这一年我受到的苦,不亚于你这一个多月受到的苦。当时我被大夫人设计陷害,让你误以为我要对蒋府不利。之后你就将我给轰出了蒋府,从此便再无瓜葛。虽然我一直想要离开蒋府,想要离开这个家,可真当我离开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我沉-沦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姐姐苏玉就劝我生活要有奔头,我就在想着,可以去找寻着千亿,想与他在一起。”
“那你不是做到了?”蒋堂冷冷的说道,对于她可是不屑一顾。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现她与千亿的奸-情,痛骂她无数次都依然无效。可见他这个夫君当的呀,真是失败。
“你觉得做到了吗?”宛兰凄凄凉凉的一笑,“这一年多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从番禹一路往西,按照当年出使夜郎国的路,然后走到灵渠,从灵渠出关,先去往夜郎国,想要再那里找他。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反而被长沙国的士兵抓去长沙国。”
蒋堂轻蔑的笑了笑,放佛认为她真是活该。
接下来,宛兰就讲述了她在长沙国与闻人宏谦的相识,在长沙国发生的事情,“本以为会在长沙国遇到千亿,可是偏偏得知,千亿去了汉中。我这是又得跑一趟。”从长沙国到汉中的路途上,她讲到自己被人抓去卖过,当过青-楼女子过,可是她却至死不渝的要去寻找千亿,是一直找到长安城。
“没有想到你还走得挺远。”蒋堂也愕然了。如果抛去情感的层面,但从南越国到长安城,徒步之旅当真是无法想象。
“但是上天对我实在不公,千亿被贬去西域的羌氏。我与闻人鼓起勇气,去往西域的沙漠,差点就在那里丧命。”她对于沙漠的恐惧依然历历在目。那时在沙漠,酷热、眼晕是家常的事情,再加上晚上那晚十只狼的围攻,能逃出来实属大幸。
蒋堂沉默了,听到她说道被狼围攻的事情,不禁哆嗦了下身子。他又抬头看看天空,或许是感激上天的怜悯让她活了下来。
在羌氏没有寻到千亿,也就意味着宛兰与闻人又得从西域回到中原。“最为可悲的,就是在武都,我遇到了千亿,但却被砖块砸中。”宛兰指了指自己的背部,“现在还时不时的犯疼,那时多亏了闻人的照顾,不至于死在那里。只可惜我与千亿,没有见到面,就这般擦肩而过。”
“最后呢?”蒋堂低着头轻轻的问道。
“你真以为我和千亿在一起了吗?在回到长安城后,就碰到这样的情景。千亿骑着大马,穿着红色衣裳,迎娶了匈奴的公主丽姬。”宛兰不住的抹眼泪。那时当真有了绝望的心。“命运就是这么折磨我们每一个人的。”
蒋堂沉默不语,他对于这个长长的经历不知该做出怎么样的评价。是该骂她贱,还是安慰她命运本无常。
“长长的寻亿之路,到头来,寻到的只是一场空,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只有时间。”宛兰低低的说着,已然哽咽,“我才发现我所要寻找的——‘倚楼听风雨’;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就是我和你的时候,我却没有好好的珍惜……”
蒋堂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宛兰所描述的事情,他深有感触。其实他何尝珍惜过身边的人呢?近的话就是和爹娘在一起,反而觉得他们有时会挺烦,直到永远的失去,才知亲情的可贵。而要说道远的,和宛兰在一起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能好好的珍惜,时常的责怪与误解她。
如果岁月一切重来,定会好好的珍惜。
但可悲的是,时间已经不知了去向。带给他们每一个,无比的阵痛。
“我知道你一定会责怪我这一年的寻亿之路,或者责怪我与闻人不单纯的兄妹之情。”宛兰看着蒋堂,泪水盈眶,“只是希望,能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我不想再错过,任何一个人。”
蒋堂也回头看着她,喉咙发出轻轻的哽咽声。眼眸之中,还是那样的柔情。好似,他们回到了当初见面的样子,两张嘴隔着桂圆四目相对,将情缘定格在那一刻。
这些人兜转了六年,还是一切如初。只愿意余生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千亿领着他们走到了那座宅邸。南越武王可是十分的热情,直接拿出他住在越王山下的一处避暑行宫给这些使者居住。陆贾此时还在与武王谈论国家大事,并没有回来。这座行宫暂且只有千亿,还有他的客人们。
宛兰走到千亿面前,“我想要些温水,给我的夫君还有孩子洗澡。”
千亿笑道:“看来你们和解了。这点事情不成问题。”然后他便吩咐那些下人去打理。
由于是贵客,千亿的要求下人是很快就去办。大约一刻钟,就将温热的水给准备好了。在洗澡的地方,宛兰先给蒋堂脱去脏脏的衣服,丢进木桶里,露出他那脏得不行的皮肤。上面除了泥巴,还有一些擦伤、淤青,看着真叫人心疼。
宛兰先将温水浇湿他的全身,蒋堂不住的笑道:“好久都没有洗澡了,都不记得水冲在身子上是什么样的。”然后不住的搓着身子上的泥巴,十分的细致。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