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我家少东家说了,药墨并算不上多么名贵之物,长亭子大师同她为忘年之交,此墨乃是长辈传给小辈之物,是疼惜之情。如今,她将此物献给腾大人,是为国之义。这是心意,并非礼物。”
这话说的,让长平郡主,即便知晓此物乃是云姣同自己攀关系的礼,也有些拒绝不了了。
她将腾修齐抬得太高,而长平郡主对自己的夫君可谓一往情深,听到此话,自然欣喜。
“那替我多谢你家少东家。”
长平郡主抬眸示意侍女接过锦盒。
而后,她又添了一句话。
“云家在皇都并无根基,如今缂绢丝正得皇宫看重,难免有人心思重些,只要云家行得正,便不用担心,皇城根下,还是讲规矩的。”
这话,便是愿意为云家撑腰了。
周卓欣喜地拜谢过。
回到云家在皇都的大宅内,周卓将今日情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后还是小心问道,“属下有一事不解。”
云姣正在看一封书信,听到他的问话,轻笑一声,“你是想问,为何今日我不去是吗?”
周卓恭顺低下头,“少东家英明。”
他不过是个掌事,哪里及得上云姣亲去来得重视。
“我若去,一来目的太过明显,若是她不收这礼,便等于撕破脸了,不如你去,还能留有余地。”
云姣轻轻放下手中的书信。
“二来,亲自上门,便等于将自己放在低位,我同她,是合作,却不是投诚,若是开头便如此低姿态,日后,云家便成了她的附庸了。”
云姣做过那么久的郡主,自然能拿捏住王芙宁的心理。
太低,显得轻贱,太高,显得过傲。
让合适的人,送上一份合心意的礼,如此,才是最合适的举动。
如今,倒也不枉自己花了十万两去高价收这药墨。
果然。
长平郡主府内,王芙宁将那方药墨放在了腾修齐的书案上,并将今日之事说了个大概。
听完后,腾修齐仔细端详了下药墨,叹道,“这云家这位女当家,倒的确是个聪明人。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收下便收下吧。”
见自家夫君面上的疲倦之色,王芙宁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夫君,这几日你下朝之后,总是满目愁色。”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不然今日长平郡主也不会收下云姣的这份礼。如今见夫君似有愁色,她自然也是焦心。
腾修齐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众人退出后,方才压低声音道,“陛下,或许有立太子之心了。”
王芙宁一惊,“太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