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娘,将屋内灯光熄掉,你把她搬到我的床榻上去,今晚阿父宿在钰清夫人处,我们去找阿母。”
辛媪有些吃惊,但很快,她明白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一丝怒色,而后利落去拖起云夕。
云姣静静看着云夕。
她深夜潜入自己房间,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弄个香饵将自己迷昏,后面必定还有昏招。
而这件事,钰清夫人不可能参与其中,否则她绝不让自己唯一的女儿亲身前来。
原主的记忆里,钰清夫人那可是一个心思玲珑的妙人儿,二嫁之身却能牢牢把控住原主阿父十余载,她绝对不会想出此等拙劣无脑的计策。
所以,大概率是原主这个心比天高的妹妹被什么人挑唆自己做下的。
到了原主阿母处,她已经落衣准备入寝,见到云姣,很是有些吃惊。
“我儿,这时候了你怎么过来了,你院中是出什么事了?”
她披上外裳,低声询问道。
辛媪上前,低声将今晚发生的情形回禀给了云母。
听完这一切,云母神色间的那丝温和消失殆尽了。
“委屈我儿了,这么看来,你的落水的确是有蹊跷,温侯这桩婚事,倒是让这某些人眼红得紧,以为她也能做这温侯府上的女君了。”
说完,她伸手将云姣拉到身旁。
“你今日做得不错,有些人,就不必给他们留什么希望和脸面。你去我房内睡下吧,后面的事,你不必再管了。”
云姣轻轻点了点头,向云母行礼后,由辛媪扶着进了内室。
云母看着自家女儿婀娜娉婷的背影,对身旁的心腹低声道,“原本我还担心她这性子到了温侯府上会吃亏,如今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人啊,对旁人狠一些,总好过受旁人的狠。”
第二日云姣醒来之时,辛媪在她耳畔小声道,“昨夜女郎院子闹了许久,女君带人去了,今早听说钰清夫人病了,连着她所出的云夕女公子,一并送到了禀荥旧地去。”
禀荥算是云家旧地,但早已有小二十年未曾回去了,将自己的爱妾同爱女此时送了回去,想来云父也是狠下了心。
毕竟,回到那里,便等于被放逐了。
“自找的,怨不得谁。”
清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内响起,辛媪更恭敬地垂下头。
直到云姣出嫁那一日,云母才终于将那晚的事说予了她听。
“那个小蹄子被捉到和马奴厮混,钰清夫人倒是够机灵,跪倒在你阿父面前,说她的女儿是被陷害的,但是,她再如何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云母用玉梳梳过云姣柔顺黑亮的长发,看着铜镜内,云姣那张如水般清灵,如风般姣丽的面孔。
“仲西和邺水这桩婚事联盟,绝对不容有失。嫁的人,必须是你,云家最尊贵的女公子,貌冠大祁的云氏女。”
如此,才能匹配温霆那意指至尊的野心和权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