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礼官刚刚将行沃盥礼的礼器奉出,突然,厅堂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是谁居然如此不长眼,温侯的婚仪上都敢闹幺蛾子?
在场诸人疑惑地朝外望去,不少人吃惊地睁大了眼。
“裴侯!”
“云大人!”
这位仲西的云大人出现在这里还勉强能说通,毕竟这厅堂之上成亲的乃是他家的女公子,可是裴侯为何会在这里?
他同温侯,可是势同水火的呀。
不少人察觉到了不对的苗头。
温霆也很诧异。
“外舅,您为何来此?”
外舅,为妻之父的尊称,温霆从未如此唤过容家父,如今这般称呼,也能看出他对云氏一族的重视。
温霆确实不解。
仲西和邺水相隔甚远,云父不能轻易离开仲西,故而云姣远嫁邺水,他也只是让心腹随行,自己并未伴行。
为何今日,突然出现在此处,还和裴羡在一起。
“温侯的一声外舅,云某不敢当。我今日前来,是来接回吾儿,还请温侯将吾儿交还于我。”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云氏,这是要当场毁亲?
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将温侯的脸扔在地上还用脚碾了两下。
果然,温霆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沉下脸,厉声道,“云大人不会是欢喜糊涂了吧,竟说出胡话来了。仲西和邺水之婚盟早已缔结,岂容随意变更。云大人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随意挑唆,做出让自己,也让仲西百姓后悔之举。”
说完,他瞥了一眼许寿。
很快,许寿手底下的将士便将温侯府从外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显然是一副不准备善了的姿态了。
可云父的神情还很淡定。
“温侯说得好,婚盟之事不容随意更改,可若这桩婚盟,温侯一开始就存了欺骗之心呢?”
云父的话,不光让厅堂中的众人一脸惊骇,让温霆也是一脸茫然。
“温侯曾允诺,我儿当为温侯府女君,衔领诸妇,此话可有错?”
“不错,今日正是我同云女公子成亲之日,婚后,她便会是温侯府的女君,邺水诸妇之首,何来欺骗一说。”
温霆觉得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对这桩婚事已经足够重视,怎么还闹出了欺骗一说?
“好,温侯承认便好,那这是什么?!”
云父从一旁亲随手中拿来一封红封的文书,朗声念道:“上事亲庙慰先祖,下继后世福子孙,礼同掌判,合二姓以嘉姻,诗咏宜家,敦百年之静好。白头至老,唯此一人,此生不渝,若有违背,天地不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