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泪眼盈盈望向自己的父皇。
宗遥也不想如此卑微,只是,玉玺如今到底在何处,只有父皇知道。
她必须要拿到长公主的封诰,不然,漠南军踏入皇宫之后,她无法掌控呼延承渊,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圣上只低垂着眼眸,看不出情绪和想法。
“可怜的孩子,你如此执着于长公主的封诰,到底是为何呀?”
宗遥只楚楚可怜道,“儿臣明明是父皇母后的长女,是大景身份尊贵的嫡公主,却因着之前的错误没了封号,儿臣一直执念于长公主之位,也不过是让世人都知道,父皇已然原谅儿臣了,儿臣不再是犯错遭斥的大公主了。”
她将自己的不合理举动,都划归到了想要挽回自己的尊严之上,她不想再做被褫夺封号的大公主,而是做自家父皇最为重视的长公主。
圣上却笑了笑,在宗遥满怀希冀的目光中,说出了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句话。
“玉玺,朕已然毁掉了。”
什么?
“漠南狼子野心,即便他们如今攻破了城门,很快将踏到这议政殿上,但是朕不会承认他们的,朕也不会将象征天子正统的玉玺留给他们。这天下,永远是我们宗家的!”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浮现了癫狂之色。
看着跪倒在地一脸不可置信的宗遥,圣上一脚踹开了她,嫌恶地拍了拍衣摆。
“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所图吗?你盯着朕的这把龙椅时日不短了吧?可惜呀,空有野心却无与之匹配的能力,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娱人愚己罢了。”
“父皇,你,你在说什么呀……”
宗遥看着面前的男人,吓得不由自主往后挪了几步。
父皇,居然发现了?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既然发现了,为何还允许自己参与政事,给自己这么多的机会?
“不是吗?沈卓是为你卖命吧?那些钱都流进了你的口袋,你一个公主,日常吃穿用度都有皇后操持,你哪来那么大的花销?还有乔桢,真是好手段,竟让他为你背弃家族。遥儿,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能让他们为你卖命如此,至死都不愿意交代出你。”
宗遥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是皇上,他也是从夺嫡之争中拼杀出来的,虽说几十年的安稳日子磨平了他的抱负和苍生为重的理念,可是,却不曾改变他敏锐的认知和判断力。
“不说是吗?之前,太子妃针对你之时,朕曾派人调查过,太子妃的身边人说,是因为你用巫蛊之术控制了乔桢,故而他才性情大变,做出这许多出乎意料之举。朕原本不信,可是略一思量,似乎也不是并无可能。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靠什么控制住一个当朝大员和一个世家新秀?”
圣上这段时日的重用,不过是为了观察宗遥身上的异常而已。
若真是有什么奇诡手段,是否可窥探一个别样的世界,譬如,诸多皇帝遍寻不得的延年益寿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