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亭娉心想,他一定是叶六公子叶徽雨。
一个仆人模样的少年慌慌张张地把一只小药瓶给叶徽雨闻了闻,叶徽雨闻了药后,很快昏睡过去。
一位绝色少女走了过来,冷着张脸命令仆人们把叶徽雨抬回去休息。沐亭娉又想,这位美人一定就是叶九小姐叶紫鸢了。
叶紫鸢脸上没有血色,带有病容,却也难掩她倾国之姿。沐亭娉自以为美貌,然而在叶紫鸢面前却黯然失色。
叶紫鸢轻轻扫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沐亭娉,用淡漠的语气问:“她是谁?”
大姐忙道:“来送布匹的李夫人。”
“是外面的人?”叶紫鸢淡淡地问。
“是的。”
叶紫鸢皱了皱眉,漠然道:“外面的人,看见了刚才那一幕,不太好。杀了吧。”
沐亭娉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小姐饶命!叶家贵人宽厚仁义,不和我这等升斗小民计较。刚才我站着打了个小盹儿,什么也没瞧见呀。”
沐亭娉跪在地上,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然而叶紫鸢是个淡漠的性子,加上叶家称霸淮南已久,从来都是想杀谁就杀谁,叶紫鸢并不认为杀沐亭娉有什么问题。
下人们跟毫无感情的牵线木偶一样来拉沐亭娉,叶紫鸢冷冷地看着她。沐亭娉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她眼前站着的不仅仅是貌美无双的叶九小姐,而是刻着“权势”二字的一座碑。
权能压人,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等等。”叶紫鸢突然开口,她打量了一番沐亭娉,说:“你跟我来一趟。”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拦叶紫鸢。沐亭娉跟着叶紫鸢走到一间巨大的书房里,沐亭娉很识趣地跪倒在地上,任由叶紫鸢差遣。
叶紫鸢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房梁上落下来一个男子,男子全身黑衣,高而劲瘦,他恭恭敬敬地向叶紫鸢单膝一跪,似乎对叶紫鸢言听计从。
此人名叫容迅,是叶老爷过世前安排给叶紫鸢的暗卫,只听叶紫鸢一个人的话。
容迅家族世代效忠于叶家,他们有一门易容的祖传手艺。叶紫鸢对容迅说了几句话,容迅看了沐亭娉一眼,寻来了易容的材料,依葫芦画瓢把叶紫鸢易容成沐亭娉的样子,再把沐亭娉易容成叶紫鸢的样子,两人交换衣服,容迅点了沐亭娉的穴道,沐亭娉晕倒在椅子上。
叶紫鸢顶着沐亭娉的相貌离开书房,容迅跟在她后面。容迅对接沐亭娉进来的大姐说:“九小姐说放她走。把布匹的钱给她,让她走吧。”
大姐唯唯诺诺,把银子交给叶紫鸢,叶紫鸢驾着沐亭娉马车,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叶鼎宫。叶紫鸢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习武,但简单的驭马不在话下,当年还是叶雪衣亲自教她的。
容迅跟着叶紫鸢的马车出了叶鼎宫,他朝大姐使了个凶戾的眼色,大姐打了个寒战,还以为九小姐不想让沐亭娉死在叶鼎宫,特地派容迅跟到外面去解决她,便不敢多说什么。
离开叶鼎宫后,叶紫鸢洗去易容,问容迅:“你打听到祁冬音在魔窟,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容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