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车里,涂散把他和涂君的故事说给白墨听,对这个哥哥他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就算隐瞒了也会被他看出来,不如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白墨听完他经历,单手倚在车窗边,淡淡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汽车。
“你已经用涂君这个身份做了太多事情了,不说别的,就是你打的那些案子,如果身份被揭穿,很可能都会不作数,你自己也会惹上官司。”
“所以我只能用这个身份继续走下去等我哥回来。”
“嗯,我会保密的。”
之后两人又陷入沉默,车厢里弥漫起一股没由来的压抑。
涂散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人,白墨依旧安安静静盯着窗外,脸上明明暗暗的光影交叠出现,他能够窥探到涂散的内心,而涂散却看不透他了。
过了许久,白墨突然笑了笑,抱着臂,斜斜抬眼,眼角的痣随着眼角上扬,像是家长抓住了偷吃的小孩子,和后视镜里涂散偷窥他的眼神对上了。
“好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了,从上车开始你都偷看我二十多回了。”
涂散尴尬的清咳几声,慌慌张张打开窗户透气,他还没做到偷窥被人抓个现行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地步。
“是想问我的手指怎么伤的吗?”白墨一语戳破了他的心思。
白墨越是淡定的笑着,涂散越是有种心慌的感觉,他拿不准这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但太久没见,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关心我”,白墨仔细品味这三个字,眼前出现了从前那个瘦小的萝卜头,那时需要在他的守护下,小猫似的小口小口喝牛奶,几十年一晃过去,萝卜头成了眼前这位声名赫赫的大律师,对他也不再全心全意的信任,眼里的戒备和试探让人看了心寒。
“就算你长大了,也是我的弟弟,有事直接和哥哥说就好,没必要吞吞吐吐,生分了。”
涂散垂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力道。
他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
“我是真心的。”
白墨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背后响起,
涂散不敢回头,他怕对上他的眼睛。
忽然涂散感觉脖子后吹来股冷气,冷瑟瑟的。
他靠过来了,就在他背后不到几厘米的地方。
每次涂散想说什么,白墨都能抢先一步把他的心里话说出口。
“好。”
直到涂散艰难地说出这个字,那道说不上来的视线才消失。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似乎什么都说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就像普普通通的一对亲兄弟,白墨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系统猫咪被他照顾的眼里几乎只有他了,他也很会做人,有空的时候会给邻居家小孩补作业,性格好又聪明,上下楼邻居对他交口称赞。
涂散觉得有个这样的哥哥确实很不错,而且他不会像涂君那样处处约束他,矫正他的思想,执着于把他带上一条光明伟岸的“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