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当即笑了:“周公子一直便是如此。当然,只是在咱们公子面前。”
周家的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不过他比自家小公子装的还要好就是了。
秦婧媛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周宁是真的聪慧。
秦婧媛方才听到他们对话,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刚下朝回来,为的就是昨日于瑾在东街被人套麻袋殴打的事。
于瑾昨日拜访丞相府后归家途中就被打了。这事多多少少在上朝时被扯了出来,连圣上都开口询问了一番。
秦婧媛只能在朝堂上敷衍了事。她自然信任老秦家的教养,更信任自己养出来的小铃铛。但一如周宁所说,于瑾不知道是谁打得她,无疑就会把这事算到秦家头上,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小铃铛的名声才真是保不住了。
于是秦婧媛刚下了朝就来了弟弟这里,为的就是将这件事先同他通个气,若于瑾真要发疯,秦家自有办法让她在云京混不下去。
状元又怎样?陈阁老能许她一个状元,她秦婧媛就能有法子让她这个状元当不下去。
如此,便是秦丞相的心路历程。
然而……
她没想到自己一下朝就来也赶不过周家公子嘴快。
最可怕的是,周宁身居闺阁之中,却能将这件事猜到个大半,这让秦婧媛不得不为其侧目。
……这个周宁,待在周府闺阁之中可真是可惜了。
秦婧媛敛了敛眸,有什么精光闪过。
……
送走了好友周公子,秦珰便在房里磨起墨来。
随后拿了笔,蘸墨,取了信笺边念边写——
“昨日状元娘被人敲了闷棍,周公子说这事她恐怕要算到我秦家头上,还会败坏我的名声,让我背上个嚣张跋扈的名头,铁定要我嫁不好。”
“周公子担心得不得了,姐姐似乎也很担心。她躲在门后偷听呢,我都听出她的脚步声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姐姐和周宁都忘了,我可是订过亲的啊。”秦珰拖着下巴,吁出一口气,接着写道:“我将来也不选,也没什么好选的。订亲那家的娘爹都很喜欢本公子,也知道秦家的珰珰是什么性子,所以我才不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呢。”
“对了,萧混账,这封信到的时候你应当已经看到本公子买的被褥了吧?北境大寒,我本来想给你们买些粮草的,但是我银子不够,便买了袄子和被褥,我买的多,你的便不要让给别人了,穿厚点,可不要病了,若是病了回来,把病气过给本公子了你可就仔细你的皮……”
写完,搁笔。
秦珰拿起被墨染得密密麻麻的两张信纸,呼呼吹了两下,装进信封里用蜡封好。
“知乐!!送信去!”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