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压着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在自己手臂上划开一刀。
这一刀划的狠且深,光泽的缎面衬衣瞬间被刀割开口子,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在光滑的肌肤上破开一道伤口,涌出汩汩血液。
鲜血快速流出,染湿衬衫,将周围颜色浸湿、加深。
司淼神色一变,连忙就要起身去找医药箱,她厉声道:“你疯了!”
她把指甲剪要过来,根本不是要自残,只是想把它收起来,可是他好像理解错她的意思了。
就算她想用肉体疼痛压过心理疼痛,也不是现在,不是当着别人的面。
她舔舐伤口时,从来只有自己。
笪凌却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好似过去那段时日中,积压的负面情绪随着血液的涌出一起流走了似的。
他没有管自己的伤口,一直注视着司淼,郑重地说:“能够承载你的情绪,我非常开心。”
即便是负面情绪,他也甘之如饴。
所以,如果你想要发泄不好的情绪,就冲我来吧。
司淼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这层潜在含义。
她愕然地看着他,茫然不解:“你何必如此?”
你何苦如此?
心里如同大海,而悲伤和难过如同潮水般涨漫而来,深沉的苦涩淹没了他,而他却只能露出笑容,轻声回答她:“因为我爱你。”
打通了这个关窍后,剩余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没关系,你会看到我的心意的。”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论你在哪里,都可以看到我。
若你愿意留心,你总能看到我的深沉爱意。
我想做你的眼泪,也想做你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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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司淼清醒的时间便多了,对待笪凌的态度也冷淡下来。
不过笪凌却并不介意,甚至有些开心。
因为她近些日子对自己的态度,虽然比不上认错人时的,但却比自己追到y国时的好多了。
即便只是寻常的态度,也够让他欣喜。
他宁愿要她对待“笪凌”时的冷淡态度,也不想要她对待“笪临”时的温柔和煦。
能以对待“笪凌”的态度对待他,说明她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只是,她还是不肯接受他的东西。
学习观察了这么久,他终于知道,送在意的人东西,费用多少并不是最重要的,喜爱与否才是关键,为此,他改变从前不动脑子只送卡和钱的行为,认真琢磨她的爱好,从她的喜好出发,去准备她可能会喜欢的礼物。
可是,即使他送的是她最喜欢的大师的作品,或者一些绝世的大师遗作,她也还是一律拒绝。
这让笪凌感到挫败,但也让他有了收获——随着观察的越发细致,他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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