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久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此刻沈安有几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他,“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来找我,这件事肯定会传到那两个人的耳朵里。你得想好如何面对他们。另外,根据我手下的探查,现在有数千外地人涌入皇都,他们或者直接进入都城,或者潜藏在王都附近的郊区。我不确定这些人和那两个混蛋有什么关系,但你得小心,如果他们真的要动手,第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
“王爷,他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苏久宁几乎惊叫起来。
然而沈安却显得非常淡定,“他们如果来得晚了,又怎么能掀起一场风波呢?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能否杀掉他们,而是怕杀了他们之后,那些人会揭竿而起,到时候皇都内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现在朝廷对波斯的战争还未结束,那些北非人也如同小丑一样蠢蠢欲动。好了,这些事和你无关。”沈安不想和他多讲,只是再次叮嘱他出入要小心,千万不可落入那群人的手中。
待苏久宁千恩万谢地离开宅邸后,沈安立刻让李二狗去找黄甲。
自从黄福俊生死不明后,他手下的几大得力助手全都落入了沈安的手中,而秦俊则得到了其组织中的基础成员。
黄甲正是当年跟随他们一起征伐波斯的一员。在军旅生涯中,沈安见识到了他的能力,确认他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无论是在行军打仗还是处理政
务上都有非凡的见解。
此刻,黄甲已在朝廷上担任了兵部的职位。虽然官职不大——毕竟以他的身份,做什么官都不太合适——但皇帝特意没有下令诛杀他们,反而保留了该组织的实力,交由沈安与秦俊一同负责,以便更好地为朝廷服务。因此,黄甲在做官实际上就是在养老。如果沈安能用到他,就用;如果用不到,他可能就会这样度过余生。
原本沈安并不想启用他,但根据当前形势判断,如果让无音派遣手下去执行任务,目标会太大。自己这次回来,那些人也非常适时地来到了皇都。如果说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沈安自己都不信。所以无音能够监视他们,这些人也可能在监视自己。思来想去,沈安还是觉得需要动用一些其他力量,秘密进行行动。于是,他决定启用黄甲。
很快,黄甲匆匆赶来。在皇都的这段时间,他的变化极大,身材胖了,脸上的杀气也消磨了许多。相反,他的嘴角总是微微上扬,仿佛永远带着笑意。
“陈黄甲参见王爷。”他恭敬地行礼,尽管他现在隶属于沈安的秘密组织,对沈安的称呼并不拘泥。为了在皇都掩人耳目,他们暂时以官场上的礼节来称呼彼此。
“一起来吧。”沈安热情地招呼他落座品茶,“这是我们从波斯带回来的茶,你尝尝。”
黄甲嗯了一声,但并未多言。他目光坚定地凝视着
沈安,恭敬地说道:“王爷,您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我会竭尽全力的。”
“你真的就这么渴望回到以前的生活吗?”沈安的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解,“其实我们都知道,那种日子对你来说真的很辛苦。而且自从他离世后,我也对你们疏于照顾。幸好朝廷上有秦俊在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战争期间事情太多,我照顾不到的地方,还望你们理解。”
沈安一直使用“你们”这个称谓,显然他这些话既是对黄甲说的,也是对其他成员讲的。他希望黄甲能把这些话传递出去,而不是自己一一去解释。
黄甲笑了笑,带着些许腼腆:“王爷,过去的日子才是我该过的生活。我早已习惯了那种血雨腥风,反倒是现在,我整天在衙门里无所事事,这种日子比死还难受。”
“你就没想过找个合适的人成家吗?”沈安看着他,又指了指门外,“如果你有合适的人选,尽管说出来,我可以为你安排一处宅邸。至于钱嘛,你不用担心,我沈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黄甲露出无奈的笑容:“王爷,您看我这种人还配结婚吗?当初我跟随皇甫王爷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自己这一辈子不娶,也不会找任何一个让我动情的女人。我作为一个男人,总会有一些生活上的需求,那个时候我就出去花钱解决。我虽然比不上您有钱,但让我自己快
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还是足够的。”
这一点沈安无法否认,毕竟当初皇甫骏组建这个组织时,皇帝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而沈安为了表示支持也从府库中拨了大批款项。因此,皇甫骏手下的人都堪称巨富。
“既然你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沈安笑了笑,刚才的问题既是对黄甲的询问,也是对他内心的试探。如果黄甲真的有了适合结婚的女人,或者已动了凡心,那他就不再适合执行那种任务了。
然而,结果令人十分满意。黄甲仍是那把锋利的刀,只是略显锈迹,稍加磨砺便能重现往日锋芒。
“你喝喝茶吧。”沈安看着桌上的茶都快凉了,有些心疼,“这种茶叶国内罕见,很珍贵的。你品茶的同时,我也简单讲一下后面的安排。听着,朝廷现在遇到了麻烦,需要你再次出山了。”
黄甲刚端起茶杯,听到沈安的话后,立刻放下茶杯,翻身跪倒在地,“王爷,请吩咐。臣万死不辞,愿赴汤蹈火。”
“你起来。”沈安对他们这种朝廷礼仪感到厌烦,“我告诉你们,要是有一天我急了,就让皇帝下旨,你们谁还敢这样对我,不听我的话,就灭了你们全家。”
虽然沈安明显是在开玩笑,但黄甲却认真地回答:“王爷,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您要是想杀,只管杀我便是。”
在黄甲的注视下,沈安只好将事态的原委详
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然而黄甲听后却呵呵一笑,“王爷,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杀人吗?您说什么时候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