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基心里难受啊。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侯氏嫡子,竟沦落到希望被人欺骗的地步呢?
正常情况下,陆晚音心情好的时候,会愿意行善积德。
但面对侯元基那殷切的脸,她很遗憾地表示:“还真有,待会儿到了县城,我得去我的铺子里巡视一圈。”
侯元基以为自己听错了:“巡……巡视?”
陆晚音颔首,毫不掩藏道:“嗯呢。我确实不止一个铺子。”
侯元基端详着陆晚音,很想看看她是不是存心的。
很可惜,他见惯了她恶作剧的模样,一眼就看出她此时并不是故意欺负人。
相反,她真诚得很扎心。
侯元基一点都不想说话,捂着心口无声往回走。
伴着秋风落叶,他的背影都显得凄凉了许多。
“啧啧,好可怜啊!”
陆晚音的声音在山洞中分外清晰。
侯府嫡子觉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狠狠扎了一刀。
他不可怜!
陆晚音今儿还真懒得折腾人。
见大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她猜测他们应该已经用了午饭。
于是朝谢璟辞问:“我摘了好多菌子,晚上我们吃杂菌汤,好不好?”
谢璟辞没有不应的:“菌汤最是鲜美,托夫人的福,为夫今晚有口福了。”
还未走远的侯元基,不争气地咽了咽唾沫。
他拢紧衣裳,心里默默想:一顿饭三百万,吃什么吃,吃糠咽菜去吧!
一刻钟后,流放队伍直奔县城去。
淇县离京城不算远,县令才死,今日就有新官上任了。
侯元基领着一群人入了驿站。
他刚进门就被盛情款待,好酒好菜,甚至是美人儿都送到他跟前。
终于让他找回了锦衣卫统领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陆晚音身上吃了大亏,他在驿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补足解差人数和物资。
确保他之后的路上,不会再被陆晚音馋得失去理智。
如此,他才无后顾之忧地去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