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我跪在地上抱起武的上半身哭道:“你怎么样?……别吓我……武别丢下我!”
布我竭力用手去堵喷血的伤口可是无济于事这一刀刺得太深了血迅染红了武的上半身和我的手一瞬间我洁白的婚纱也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布我无助地哭喊着喊着武的名字。武微笑地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说什么。我也一边哭一边阻止他说话:“别说话我都明白武我爱你我爱你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答应要爱我一辈子的!……”
布武的眼神渐渐焕散黯淡下去。在听到救护车尖锐的呼啸声之前武已经离开了我。
布我在h市工作的时候每天武都会帮我倒水。他陪我去看电影我开心的时候他笑我伤心的时候他沉默。现我和民的关系他绝望而悲伤的眼神。他被打伤缠着绷带的手温柔地搂着我。他说永远爱我时脸上的表情……
布我的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布(四十一)
布后来那个凶手被抓住了是“二成”中的“大成”是来找我报仇的。
布下葬的时候我把一把折断的木梳放在他的骨灰盒里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在安排武的后事之前我就决定了一切办妥后就随他而去。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能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布没想到的是那个月我的生理周期没有来抱着万分之一的疑虑我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我怀孕了。
布一定是上天惩罚我让我不能一了百了而要艰难地活下去。
布九个月后我生了个女儿这个孩子作为武的遗腹子得到了双方家人无比的疼爱但我一直坚持独自抚养这个孩子。
布不久报上也以醒目的头条报道了云海楼、周蓝一案。云被判了死刑周判了十二年民判了三年琴被判死缓由于正处于分娩期被保外就医。
布一切都结束了不也许没有真正的结束。我在日日夜夜地等待等待周出来的那一天。我等了八年度日如年的八年。
布写到这里我的故事已经快要结束了大家一定以为我还爱着周所以要等他出来跟他在一起。
布不亲爱的读者我的心在武死去的时刻就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所谓的爱和恨了。我等周出来是为了了结我的最后一个心愿。
布我的孩子跟我姓穆叫穆晓青只因为她的父亲叫周蓝。我要把女儿还给周。他和苦等了他八年的静宜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布而我要完成八年前未完成的心愿。另外那半截断梳我一直带在身边它和我一样会找到彼此的另一半不离不弃。
布失去意识的那一瞬你们不知道我有多快乐。
布
第一章 谁为依靠
第一章谁为依靠
望着那个挺拨的身影渐渐被舱门遮住,随即飞车腾空而起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施靖芳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迸流而出。像个与亲人走失的小女孩一样茫然地环顾四周,左手下意识地划拉几下,捞住身边那只胳膊,轻呼道:“抱抱我!”
“啊——好的!”李远方此时不知在想着什么有些走神,被施靖芳几天没顾得上修剪的指甲掐疼了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揽入怀里,像哄小孩似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宋师兄这只是先回老家处理些事情,真正出前应该还会回梅山一趟的,你看晓意姐不连南乡都没来吗?”他只是中等身材,而施靖芳个子挺高身材颇是火爆,所以那动作怎么看都很别扭。
“他都七十多了!”施靖芳呢喃道,把脑袋埋向李远方的怀里蹭了几下,死死地搂住他的腰,仿佛要找到些依靠。心里则想着,吴晓意今天不来南乡是不想触景生情,另外恐怕早在决定嫁给宋力忠的时候就已经作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心理准备,何况就算宋力忠不在身边,吴晓意还有父母兄嫂在,最次最次还有宋越悦。而她自己,除了这位二十年来像父亲一样为她遮风挡雨、对她呵护备至的老师外,还有什么人?是当年为了争夺家产打得头破血流的那些叔伯兄弟,还是面前这个后颈植入一块实验芯片、被董文龙称为“机器脑袋”的男人?虽然说起来这个男人这些年来待她比亲兄弟还好,虽然她现在无论是年龄、地位还是财富都已经足以自立,但此时此刻,却突然觉得自己其实非常孤苦零丁。
“嗯——,他是七十多了!”李远方转头看看全都把脸撇向别处作出一副视而不见模样的程建都等人,深怀感慨地说道。跟宋力忠接触的人——甚至包括吴晓意——往往会忘记他的真实年龄,因为他怎么看都不过五十来岁。就像长出几颗第三茬牙齿、一顿能吃六个馒头半斤酱牛肉两斤黄酒、把一根一百八十斤重的熟铜棍舞得“呼呼”作响、一天到晚跟一帮小孩子一起上山掏鸟窝套野兔的陈老一样,让人很难将他与百岁人瑞联系起来。李远方头脑中突然冒出“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这句老话,心说也就施靖芳这样做女儿的才能注意到宋力忠已经年过古稀这个被大家长期忽略的事实,然后想起远隔重洋的自己的女儿王越兰,再一次走了神。
程建都非常理解施靖芳此时的心情,但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呆在李远方的怀里,显然不太合适。他知道施靖芳和李远方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但平台上的其他人却未必清楚。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为李远方的声誉考虑,他非常清楚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想想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干咳一声说道:“董事长、施主席,平台风大,还是先下去吧!”
“哦——,好的!”李远方小心翼翼地松开双臂,顺势劝说道,“靖芳姐!我们先下去吧,宋师兄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再说还有礼由跟在身边照顾生活起居,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他怎么跑都出不了地球,回头我让建都跟太平洲那边说一声,给你换一辆最新型号的飞车,这样你随时可以去看他。”
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施靖芳早已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眼泪一流出,情绪就已经迅稳定下来,默然地离开李远方的怀抱,擦了擦眼睛,勉强笑笑说道:“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李远方想想还是挽住施靖芳的肩膀,转头吩咐道:“建都,下去后你马上通知太平州那边,最新型号的飞车定型后,第一时间配给靖芳姐,文龙、乐天他们几个,全都往后排!”
“明白!”程建都爽快地答应着,望了施靖芳一眼,犹豫着问道:“董事长,你是现在就回梅山还是在南乡再呆两天等着开会?”
李远方沉吟一番说道:“还是先回梅山吧!哦——,靖芳姐你怎么安排?是跟我一起回去一趟,还是直接去太平州?昨天听戴师兄说太平州政府已经了好几份正式的公函过来,要求你亲自带队过去,就明年劳务输出面临的新情况进行磋商。”
听出李远方话中的蛊惑之意,施靖芳感到很无奈。这些年来,从戴逢春、吴晓意到叶黄、钱乐敏,以及太平州那边的许多人,都在想尽办法撮合她和张伟,总是隔三差五地找出种种借口给他们制造见面机会。张伟是大名鼎鼎的太平王,她是全球最大的就业服务企业的董事会主席,每年承办的培训、就业安置及劳务输出业务数十亿人次,年营业额千亿之多,两人地位相当还有工作上的联系;另外,她是宋力忠的学生,张伟则可算是宋力忠的半个徒弟,有同门之谊——所以谁都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合适。可惜别人还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们两人则是襄王神女都无心,从来没碰出过一丝火花。张伟出身贫寒,对施靖芳这样的世家女有种天然的戒备;施靖芳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但世家子弟骨子里的骄傲还是难免的,潜意识中不大看得起张伟。先天的隔阂,不是任何时候都能通过后天的地位变化来消除的,当朋友的话无所谓,一旦做了夫妻,因为双方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上的差异,会让两个人都过得很累很累,所以中国古时候那些头脑清醒的新科状元都不会去娶皇帝或宰相家的女儿。像张太一和许亦云这样的美满婚姻只是一个特例,毕竟说到底张太一也是苦孩子出身,机缘巧合才成为新一代的天师,本质上跟许亦云没有鸿沟。最关键的是,施靖芳始终认为张伟这“太平王”有很大的水分,太平州政治上有隋丽帮着协调,经济和技术上有李远方支持,治国方略则是宋力忠一手策划,张伟之所以能成为“太平王”,主要是这三个人的功劳,跟张伟自身的能力没太大关系。李远方、张太一甚至隋丽的经历,都是不可复制的,但如果把张伟换成李伟、刘伟或者黄伟,只要不是呆子傻子,照样可以当好“太平王”。但此时面对李远方的好心,施靖芳只能说道:“过段时间再说吧!后天是我**忌日,我想回老家给她和我爸扫墓。”
“要回去扫墓啊!”觉出施靖芳心中的无奈,再想到当年施庆洋的事跟他也有几分关系,李远方不由默然。转头审视着眼前这张和王梦遥极其相似的脸,心中突然涌起一分冲动,狠狠地点下头说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给施叔叔上过香,我陪你回去吧!黄支队也十多年没见面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他。”
“你——能走开吗?”施靖芳惊喜万分,随即又变得黯然。
“我问问!”向程建都招下手,李远方兴冲冲地问道:“建都,两院年会定在什么时间?”
“大后天报到,第二天开会,会期三天!”程建都对答如流,往东方瞥了一眼,犹豫着提醒道:“夫人计划后天下午提前来南乡,去张太一先生家看望许夫人,好像说过让你跟她一起去的。”
这时已经到了电梯口,李远方侧着身把施靖芳让进去,表情古怪地说道:“张太一又要当爹了,听说五个多月了吧!等会我自己跟叶黄说,要去她去,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我去凑什么热闹?”然后迈进电梯挥了下手说道:“就这样定了,我吃完中午饭就出,不坐飞车,开汽车经南京到镇江,晚上跟黄支队聚聚,明天上午去金山寺转转,下午过江去扬州,先去瘦西湖公园走一圈,晚上再到靖芳姐老家。靖芳姐,这样行吗?”
“啊——行的!”这完全出乎施靖芳的意料,一时半会竟然没反应过来。然后想到李远方没说清是自己一个人走还是跟她一起,但当着程建都等人的面没好意思问,只能旁敲侧击地说道:“远方你好像有十多年没旅游了吧,既然这几天没什么事,出去转转也好。嗯——,那你就下午出吧!我等会就通知黄支队——现在是黄局长了,让他安排好今晚的接风宴和明天的旅游路线。我今天晚上必须去参加王总的婚礼,明天到扬州跟你会合吧!”
“王总,哪个王总?”李远方觉得很奇怪,以目前施靖芳的地位,一般人的婚礼,派个人过去送下礼意思一下就行了,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