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
“就是娘娘她、她昏倒了,而且有、有血,满地都是血,然后,玉芮姐姐让奴婢赶紧来找陛下。。。。。。”那宫婢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带着哭音道。
“摆驾馆陶宫!”陈皇冷声喝道。
他没有乘御撵,而是徒步而且是疾步朝着馆陶宫方向赶去。
。。。。。。。。
“淑妃现在怎么样了?!”
把脉的太医走到陈皇身前跪下来,叩朗声道,“恭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淑妃娘娘这是,有喜了!而且谢天谢地现及时,淑妃娘娘虽然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好在暂时母子平安,只要随后及时调养,便可保无碍!”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
陈皇看着太医,面色极其复杂道,“你说淑妃是。。。。。。有喜了?”
“千真万确!孩子已经一月有余,老臣已为太医数十载,这一点毋庸置疑!”
陈皇顿了顿,面色到底是松下来了一些,只淡淡道,“既然是有喜了,那么就将功折过吧,之后淑妃的禁足,也便可赦免了!另,明日特召许母可入宫探亲一日。”
许妙心还没有醒来,除了杨敬德上前领了旨,殿里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这个赏赐,好像很轻,又好像很重,尤其是在眼下。
在许妙心的父亲许长贞已经被关入天牢十余日,而且死罪已经基本落定的情况下。
夜色无声流逝,许妙心已经无碍,到后半夜的时候,陈皇回了乾清宫。
是的,是乾清宫,不是上阳宫。
第二日,不仅整个皇宫,连整个晋陵的知道,妙淑妃有喜了!
所有人的知道,妙淑妃已经入宫四年有余,至今膝下一直无子女,偏偏是这个时间点却有了,实在无法让人不意味深长。
诚然,这一点连苏锦都没有料想得到,一个连许妙心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孩子,还能有谁能知道呢?而且事实上,有没有这个意料之外的小生命,似乎也无关紧要,对其他人不知道,至少对苏锦来说没有。
她不是嗜杀之人,更不是要全天下人都因为她的不幸而付出代价来做补偿,正如她要扳倒许长贞,但是她并没有想过要许长贞的家人也如何,尽管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她终究不会真的那样做,如果做了,那她与那些人又有何区别。
而且,她很喜欢小生命,这里指的不仅仅是人类的小生命,是自然界所有的小生命。
只有经历过了死亡的人,才明白生命到底有多么珍贵,甚至是奢侈。
许长贞倒了!她这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也就够了。
下朝出宫的时候,齐贺正好与庆王巧合相遇。
当然,很多时候巧合都未必真的是巧合,比如眼下的巧合,就其实是庆王刻意的手笔,齐贺自然也心知肚明。
然后,似乎以往并没有多深的交集的庆王与齐贺一道互邀去了一处茶楼,也是晋陵最好的茶楼,毫无疑问也就是清风楼。
这里当然很显眼,但是有时候很显眼的,反而是最不显眼的。
因为庆王和齐贺都是大人物,但更因为这里从来不缺大人物。
每一个喝得起这里的茶的人都不是达官贵族就是文人雅士,每一个人在这里谈论的都是那些所谓雅逸俊秀、霁月清风,却从来没有人把霁月阁清风楼的名字联系起来,最聪明与最愚蠢,有时候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庆王开门见山:“齐大人在许长贞的这个案子上如此的费心,甚至可以说,齐大人就是整个案子最关键的推动人物。但是据本王所了解,许长贞与齐大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私人过节,本王很想知道,齐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齐贺浅笑,“我女儿曾经说过,她不太喜欢许家人,太嚣张!那么作为父亲,我难道不应该做点让自己女儿高兴的事?虽然时间可能有一点晚,但毕竟是最好的时间不是吗?”
他说他的女儿不太喜欢,所以他要让女儿高兴些!而他女儿不喜欢的原因是许家人太嚣张,可是普天下还有谁,嚣张得过他们齐家呢?
这理由太荒唐,可这就是理由,一个荒唐无比甚至是荒谬的理由。
庆王与齐贺的对话并没有到此结束,但是也已经到此结束了。
因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也就是很多明白在这案子中齐贺所扮演的角色的人都疑惑的问题,那就是齐贺为什么会做这一切,而现在他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尽管这个答案真的无理荒唐的根本不像答案。
但这就是齐贺给的答案,这,就是答案。
答与不答在说的人,而信与不信,在听的人。他可以答,也可以不答,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前者决定不了后者,就像后者也不可能决定前者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