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面是黑糊糊一片,是的,全黑的,若不是那些蠕动的,爬动的东西,根本不会看到里面有一只静静地躺着的动物,它全身已经漆黑,没有一根毛发是它原先的光彩。
“小妖……”我从斐嵛怀中抢过了盒子就往自己房间跑去。
“非雪……”他们都叫着我的名字,可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小妖,这个罪本应该是我承受,而如今,确实它,只因为我说,希望不要用虫子。
小妖!
我关上了门,颓然地靠着门滑下身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对我这么好?这根本就不值得!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又偏偏不服输的女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可大家,却都在保护我,就连小妖都是!
盒子里根本毫无生气可言,以前经常缠在我脖子上的那个银白色的小东西却像掉入墨缸一般变的漆黑,那都是我的毒,是我身上的毒!
小妖,我伸进了虫堆,那些虫子此刻在我眼中只是一些会动的细线,我将小妖轻轻抱了出来,那些细线从他的身体上垂落。
“非雪,开门!”
“非雪,小妖不会有事的!”
思宇和斐嵛在门外焦急地拍着门,我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小妖,希望用自己的泪水洗掉它身上的墨汁,恢复它原来的银白。
“云非雪你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就踢门了!”
随风凶神恶煞一样喊着,怀里的小妖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小妖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吗?”
我错了,它只是把它的爪子拍在了我的脸上,它根本没睁开眼睛看我,可我现在只希望它能看看我,看看好好的我。
“小妖,你一定要活下来,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我抓住它的小爪,紧紧捏在手里。
“非雪,那些蛊虫会把小妖身上的毒吸走。”斐嵛担心地拍着门,“它会好起来。”
我将小妖再次放回盒子里,看着它被那些黑线掩埋,盖上盒子,打开了门,随风正抬脚准备踹门。
“非雪……你……”斐嵛惊讶而又心疼地看着我的双手,上面还缠绕着几条不知名的虫子。
“云非雪!你太乱来了!”随风拔出了剑。
“随风,不用担心。”斐嵛从我手中接过盒子,“非雪身上现在有小妖蛊兽的气味,蛊虫不会害她。”他随手将那些虫子从我身上取走放回盒子。
“思宇。拿酒。”
“哦……”思宇转身看着斐嵛他们,“斐嵛你们回去吧,我会照看她的。”
我直直走到石桌边,坐下,茫茫然的看着面前的桌子,我到底都做了什么,除了带来麻烦还是麻烦。
“宁思宇,你没搞错吧,她一个人能喝这么多?”随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非雪……是个很能喝的女人,她要喝酒,说明现在的她一定很烦恼,来到这里我从没见她真正醉过,哎……借酒消愁愁更愁,若她能说出来就好了。”
“没醉过?”
“恩,没有真正醉过……”
一坛又一坛的酒摆在我的面前,思宇紧紧盯着酒坛,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烦闷,她开了盖,大喝一声:“好,今天我陪你死!”喊罢就要喝,被我一把抢来:“你不能喝,过会要给我收尸。”
“非雪……”她开始撒娇。
“你不是说没见过我醉吗?过会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我端起酒就开始猛灌。这个年代的提炼技术并不好,纯度并不高。
“云非雪,还是用碗吧。”随风扣住了我的手腕,“你穿着女装这样喝也太……”
“太什么?”我斜睨了他一眼,“男装怎样,女装又怎样?云非雪只有一个云非雪,放开!”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喝,我想忘记所有一切,好好疯一场,没有束缚,没有顾虑,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思宇和随风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喝酒,喝干一坛,就再为我拿一坛,心跳开始加速,人有点兴奋。
“思宇,这什么破酒,都没味道。”
“是吗?”思宇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下,“咳咳咳……不错啊,我觉得挺好。”